“有几个月了,只是被当地的官府一直瞒着,直到打出了疆界。现在那人披挂着旗帜,自称为王,正往东都打了过去。”

“居然有这种事?!”

曾经的记忆顿时回到脑海。

那是收复大盛府时的风雪夜,赵世锐屠城,时书逃离谢无炽,和在战火中的百姓们走在一起,看到了一路逃难的惨状。

在古代,几乎没有兵团是仁义的,无论官府的兵,还是百姓起义的兵。只有烧杀抢掠才能快速积累财富,而能指挥千军万马的人,又有几个菩萨心肠?

百姓起兵,一路也是烧杀,劫大户,再夺小户,吆喝着一路就是杀,嘴里喊着“发财去了”,其他百姓只得四处逃命。

时书预料到了两府的惨状:“那时候起北方就乱了,你一直在信固府屯田,稳定和招募流民,避免百姓们生事……”

“现在,大景的西南也乱了,中部即将乱下去。”

无异于在大景的身躯上再捅了两刀,血正流着。

时书难免紧张,被谢无炽抱在怀里。

“百姓叛乱,将来的变数更大。再往下看看结果会怎么样,不着急。”

谢无炽只治理北军,西南不是他的辖区,那边百姓造反自然与他无关,因此除了权衡利弊,便是隔岸观火。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这世间的烦忧,如果要担心的话,夜里简直睡不着。”

时书抬起头。

谢无炽道:“做好眼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