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于整顿四大府州,军中内务,从永安府和部府收受资源。此时他已尾大不掉,新来的安抚使已经无法再融入燕州势力,与他制衡,四座州府的民政、财政和军权都在谢无炽手中,只能闲居公廨,甚至害怕被杀死。

谢无炽在众人眼中照样端方矜贵、阴重不泄,心思深沉,无可挑剔,不过他却给时书留了个门,一到夜里,时书时常得让人护送着,去他的中军帐。

一到休沐之日,时书宿在谢将军的床上,都说兄弟情深,其余一概不细问。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这天,天上下着鹅毛般的大雪。

年关将至,农事已毕。时书和杜子涵闲在城里游荡,下午,时书拎着一只卤兔子,出城去了军营,找仍在忙碌的谢无炽。

军营内一片肃穆沉重,风掣红旗,辕门积雪。时不时有快速的队列经过,巡视左右。时书拎着卤兔子,脚踩积雪,大步往前走,忽然间,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如碎玉般的声响。

时书一抬头,原来有一列人正在雪中疾行。这一列人穿圆领罗袍官袍,腰环绶带,红蓝大袖翩飞,个个神色肃静,非富即贵。背后还跟着许多从人,弓腰侍奉,起送逢迎。

而这群人,都只对一个中心负责。那人冬天穿着细铠,外披了件淡色的鹤氅,漆黑头发高挽,被侍奉在人群的中央,正是谢无炽。

这一行人向谢无炽拜礼后,走向大雪之中。另一头,谢无炽身旁的武将,文人,谋士,则黑压压全等候在谢无炽背后。

谢无炽眉眼沉思,似乎刚才带来一个不安的消息。看见时书,道:“升帐议事,接二公子过来。”

“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