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来,让时书抚.摸他发烫的身体。
城里战火纷飞,城楼飞箭如雨,尸体抛到城楼内来,瘟疫开始蔓延……那个容纳数万人的填尸坑,苍蝇像黑色的雾气一样席卷,火光燃烧着士兵们的身体,人体骨骼在火焰中爆裂。
画面中的时书,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他后背伤口渗出血痕,踉跄回到尘土中的小镇。
小树的脸浮现出来,时书凝视着这一群人,心中的想法似乎越来越坚定,所以他背着包袱,走上了去旻区寻求合作的道路。但他的身旁,多出了一道身影,谢无炽陪他宿在妖狐野寺,和他在荒野的屋内深吻。
时书心里的柔软似乎被牵动起来,他眉间轻轻拧起,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幕画面
他和谢无炽牵着手,在旻人的封锁区内前行。旻人的百姓,也在田垄中艰苦地劳动,受到鞭子抽打。溃退的旻兵则在城内大口喝酒,感伤亲人,没脸回到草原。
神诞十日之市,城内摊贩云集,旻区的遗民正在远眺南方,烟尘落泪。草原上的母亲也在远眺南方,担忧子女。草原败仗之后离心离德,众人用利剑砍破联盟,“哗啦”一声火起,烈火从齐腰高的秋草中燃烧而起,草原上的人骑在马匹上,互相争夺领地,厮杀之声震天动地。
长箭,弯刀,吟诵着景人诗歌的旻王,生着景人面孔却仇恨深重的王子……异族分化,归于燕州谢氏。而朝堂上,此时却物议沸腾,一群一群朱紫大袍的官员,揎拳裸臂呼喊着:“谢无炽有不臣之心啊!请陛下削夺其兵权!”
一列一列手持长矛的军队,从东都进发,踏过滚滚烟尘,向着燕州而去。马车辚辚,背负锅灶,土地踏出烟尘。而雨幕从屋檐坠落,谢无炽目睹圣旨上的白纸黑字,只是转身而去,纵马疾驰向收复旻景的前线……
时书心口震动,画面上燃起了狼烟,一切都开始变化了,号角在朔风中吹响,北旻的使者与大景使者往来通信,手指在地图之上,用刀子将标注着“太阴府、部府、永安府”界限的纸张,切割下来
城内百姓纠结在一起,愤怒地呼喊,抵住城门不允许割地官员入城。再抵住城门,抵抗狼兵入关的叩门,但“哐当”一声,门开了。狼兵入关,中原陆沉,血影在城池之中飞溅,日暮途穷,城楼下堆满了残缺的骸骨。
血红的诅咒像瘟疫一样蔓延整片中原大陆,从一座村落到县城,再从县城蔓延到州府,直到血红色染满整张大景地图,一片烈火将地图燃烧成灰烬,烟雾散去后,是废墟中的城池,死尽的百姓,疯狂的士兵,狂热的复仇欲望,军队之间的咆哮对峙。
谢无炽站在城楼上,眺望整片万里山河,手中执着棋子,将一寸一寸血红的地图染回原来的颜色,染回他的山川脉络,直到最后一抹血红色在地图上消失殆尽。
东都三千繁华,万丈红尘,佛像垂首。一朝城破,可怜万千繁华,高官厚禄,满城公卿,斯文体面,不过是刀刃下的亡魂,血中蠕动的蛆虫,被谢无炽一只脚踩在脚下的烂肉。
国体震动,城破!帝王西奔逃亡,天下风雨飘扬,满地尸骨作陪,最后,谢无炽垂首站在山顶上,身后万千铁骑黑压压如同山势,他俯瞰眼前东都城池的屋檐楼阁,手中拿着一卷垂落帝王鲜血的明黄禅位诏书……
封刀,城门再次关闭。
画面转动,莺鸣鸟啼,时书站在鹤洞书院的台阶下,仰起俊秀白皙的脸,望向眼前繁华的亭台楼阁。
传来诵书声声,菩提树下光影浅淡,每一个经过的人脚步轻巧,面露微笑;屯田所内,一瘸一拐的女人摘取翠绿的菜叶,放到篮子里,扭头叮嘱女儿:“冬瓜和南瓜都留起来,等小书哥哥打仗回来了,给他送去。”
女人推开门,篱笆外,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绿意盎然,枝头缀着沉甸甸的黄色果实。
城池内正建起新的房屋,恢复战乱之前的模样;画面跃过千山万水,跃到很远很远的旻区。战争之后,归义草原上的女人们收到寄回的财物,口袋里装满了南下东都买的糖果,糕点,盘子和瓷器上雕刻着景人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