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睫低垂, 伸手拨弄着一颗笋, 也不说话, 只安静等阿蒙将贺无量寻来。
云飞蹲在她身旁, 揪着片被剥落的笋壳,百般拘谨唤她声:“姐姐……”
令约只轻应声便没了后话, 云飞挠了挠头,甚是费解地问:“姐姐既不愿, 只回绝他便是, 何苦同自己生闷气?”
少女默了默,又扯下一片黑乎乎的笋壳,小声叹道:“其实并非生闷气……”不过是又想起方琦威胁她的那些话来。
这人也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小时候分明连与她说话都不屑,他妹妹笑话她时他也只冷眼旁观、置若罔闻,可后来,竟莫名其妙地请媒人到她家来提亲,弄出好大阵仗,整个宛阳无人不知。
可他分明不喜欢自己。
就像方老爷说的那般, 他们方家乃宛阳数一数二的人家,谁家的姑娘不肯嫁进门,宛阳怎么说也还有周家、余家,论娶妻也不该轮到她头上啊。
那为何偏偏是她,不应还要逼着她应?
她愈想愈怄,手里又忽喇喇剥下瓣笋壳,霍沉见她几根指头教笋壳上的硬绒毛磨红,莫名的生出些浮躁,拦她时语气不顶好:“不是种来造纸的吗,你这么弄它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