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她可没想吊着霍沉。

烛芯似乎被她铰得过分短了,火焰微弱,令约起身盥洗前又取来一盏点上,灼亮中,但见秋娘送来的几个方匣静静堆在桌上。

她心念微动,朝最大的方匣伸出手。

匣底铺了方黛蓝色绸帕,一串真正的占风铎安稳躺在其上,三颗小铜铃围坠在圆盘下,中心垂下一缕流苏,攒有一颗透红玛瑙,圆盘上方则形如树枝藤蔓,盘旋成蝶恋花的样式,以便悬挂。

取出轻晃两下,三颗铜铃撞得叮叮当当响,清脆动听。

再比对比对收来窗台上的陶响球,好看得不止一星半点……少女默尔片刻,支起身推开半扇窗,发现对面亦是亮通通一片。

霍沉正也立在窗前,见她开窗,立马抬手摘下檐下的风铃,佯装成不是在刻意等她的模样,掩窗。

令约:“……”

所以这人比她还害羞么?还是他其实没瞧见她?

罢,虽他眼神不怎么好,但眼光还是极高的,世上再没有这般好看的风铃了。

可惜的是,她这句评价只维系了堪堪一晚,翌日再到城里时,街头近乎人人都说着同一句话

那位霍三恁么那样没眼光?

本是要去糖坊巷的人生生停下脚步,走去两个卖花的阿婆面前,买了两束杏花问起究竟。

阿婆探她眼,咕哝问:“姑娘可知那对南方来的小兄弟?”

令约点点头,这兄弟二人早在当初众人抨击霍沉时就在宛阳有了名姓。

“正是此事,那霍三当他们胡乱定价不肯收,谁承想那玉雕是我们大赜高祖皇帝所雕!”阿婆说得眉飞色舞,“如今有人肯花万两白银买回京做贺,方家少说能得几百两回佣钱呢,你说是不是霍三没眼光?”

作者有话要说:  霍老板:……

阿约:(搓搓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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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太疯癫

细说此事, 还当追溯去腊月里。

令约教岑伯请去云水斋那日,云飞曾在茶坊外听见两个行商闲谈,说的正是有位商爷从京城来了宛阳、并且有意久留的话。

打那时起,宛阳众多坐商都留意起这号人来, 凑巧有两个行商见过他, 向他们打探番, 便知这位商爷在京中有过好些生意, 只不过前两年患了场大病, 痊愈后就慢慢收了心, 到如今退居宛阳养老来。

道是养老, 可他瞧着亦不过而立出头, 为此还惹来付云扬的疑心。

几番观察之下, 发现这位京城来的孙老爷暂住在东风楼天字号, 更教他起疑:既是养老,如何不找好居所再来?住酒楼算甚么养老?

故而元夕那日, 付云扬一见这位商爷就提了兴致,不料跟去时那人觉察到他, 步履匆匆进了忘尘阁。

付云扬停在青楼外, 冷嗤声,他还从未见过养老养来烟花之地的。

正当他决计不掺这热闹时,却见忘尘阁里出来群姑娘,一见他宛如蝴蝶见了蜜,齐齐扑去摘他面具,那面具是他从霍沉那里借来,可不敢教她们瞎折腾,慌乱中只好摘下护进怀里……

而后便教一群姑娘兜兜搭搭牵扯住,摸了几把脸蛋, 甚至还拍了拍其他地方,付云扬受此“折辱”,再无心甚么上元佳节夜,躲回栗香园暗自神伤两日才好。

知晓他这是教那位孙老爷捉弄了番,付云扬气结,但也消停下来。

二月伊始,那位孙老爷便四处受邀于城外踏春去,某日从杏子坞回东风楼,竟见到一位京中老友寻他来,二人把酒叙旧。

那位友人姓祝,此番离京是为寻一份礼

大赜虽不似前朝那般推行“抑商贾”,但对商人,始终不乏贬挫。

祝老爷同孙老爷显然并非同类,他野心更甚,从发迹起便一心谋取官位,巴结达官权贵,借以拔高身份地位;另一头出钱建祠堂、修桥路亦是为了攒些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