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无力到只能出卖自己的自己,也厌恶穿上那些羞辱人的衣服的自己, 甚至在课堂上, 被迫穿着皮革锁套的自己,更是厌恶至极。

所以, 他更明白此时时窈所说的“自由”有多珍贵。

他只是不懂, 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荒谬的茫然感, 就好像自己坚定不已的信念,在这一秒变得虚无缥缈。

闻屿忽视了那些翻涌的念头,再次看向眉眼认真的时窈:“合约?”

“作废了。”时窈轻描淡写道。

闻屿沉默了两秒钟,平静地点点头:“嗯,”他说着,又想到什么, 淡淡地补充, “那笔钱, 我之后会连本带息地还你。”

“好。”时窈笑着点头。

闻屿又停顿了一会儿,微微颔首,撑着手杖打开公寓门, 安静地走了出去, 走进门外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