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当初为甚么拖延着不肯将我活着交给相柳吗?”
最后,我深情地伸臂拥抱了岩朔大人,暗自用力恶狠狠勒他――反正他会自动理解为我情绪激动。而后琼瑶剧男主灵魂附身一般,深切而悲凉地总结道:“岩朔,我是明白你的,你却并不懂我……”
所谓降伏敌人的手段是多种多样地。逞强不管用的话,我不介意示弱。总是不能避免被雷劈的话,我愿意自己引雷。岩朔大人之神经,不可能强悍过从小久经狗血天雷电视剧洗礼的慕秦肖。我将头埋在岩朔颈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慢慢急促,又渐渐恢复正常。
经过这一轮,岩朔大人已然僵如磐石,任我抱着自岿然――不能动。
许久许久,这位清醒了就很不感性的大叔说:“罢了,将那汤拿来,我喝了便是。”
我没有等到他拍拍我后背抑或摸摸发顶,讪讪松开胳膊去重新端汤,煞是幽怨。
看来演员与我而言,是个没有前途的职业。
第33章 天涯何处无归路(4)
岩朔喝完汤便躺下睡了。我顾着火堆收拾野猪肉,随便烤了来给自己吃,实在百无聊赖。偶尔回想到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要被自己麻得直打摆子……
火光映得岩朔的脸冥冥灭灭。有时火苗窜得高了,被他高高的鼻梁遮出的阴影便会在脸上一掠而过,如果白日里将他湮灭的黑鸦羽毛。
我提起袂角,无声地踩着枯黄的草尖来到他身边,整理衣裾盘膝坐下。
韦爵爷的撒谎秘诀是,要让假话听起来可信,便要适量掺真。我想我其实确实挺明白岩朔的感受,我们都是寻找同类而不得。
因为物伤其类,所以我一直无法对他提起太多杀意。
第二天太阳升起时,我炖了肉粥,与岩朔分食。他捧着碗吃饭时的不自然实在让我心生怀疑,终于忍不住发问道,“那个……岩朔……”
岩朔抬眼瞄我。
“我们虺族,不可以吃猪肉吗?”
岩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那我们虺族,不可以吃菠菜吗?”
岩朔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于是我消停了。
吃过饭,我收拾东西,摆出药物,重新烧水煮包扎用的布条,走到岩朔身边时,他很抗拒地望着我道,“我自己上就好。”
我郁闷状挠头,貌似无意地嘟囔,“这次我真的会小心的,不会疼啊……”
然后偷瞄岩朔……他伸出来想要夺药的手僵在半空了。果然记得呢,一般人就算发烧时胡言乱语记忆模糊,也不会完全失忆。
于是我又多了个可以要挟岩朔的把柄――要面子的人真容易搞定。
试探完毕,我将手中药膏递与岩朔,低头一条条运气抽出开水消毒后布条里的水汽。叠好随手放到岩朔身边,“自己够不到的地方,我再帮你。”
大妖怪岩朔魔君够不到的地方,事实证明是并不存在的。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是,他这才从病危弥留状态缓过来多久啊,就可以三百六十度甚或七百二十度扭曲着自己的胳膊,将后背都涂得均匀恰当。
不过……毕竟人家本职就是蛇妖,和我这种半吊子不同――蛇这种东西的柔韧度,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但是,话说有必要为抗拒我帮忙换药,就做到如此地步麽?我脉脉无语收起野营用品,用锅里剩下的水浇灭篝火。
等打好包裹,坐在他对面,我直接问,“岩朔,能问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岩朔抿好自己的衣角,低头系腰带也不抬头,只是淡淡地,仍带点嘲讽地问。
“那个阵法,原来是甚么功用?”昨天雷神附体,今天就不要再说甚么“我相信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之类的了。会变成可怕的回忆的。
岩朔抬头瞄了我一眼,平淡的说:“本来怎么用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画的阵。我也是首次完全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