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些微可贵的暖,她突然想起,她当年爬窗溜进谢秀衣的闺房、邀请她一同奔赴边疆之时,也是这么一个温暖的晴日,“真好啊,真好啊……”
金红色的军旗失去了支撑,从空中掉落,却落在了一人修长有力的掌中,被紧紧地握着。
看着缓缓闭上眼睛的女人,宋从心握紧了旗帜,问道:“白凤,若我说,后世只有百姓,再无天子,你作何感想呢?”
“……”宣白凤茫然地睁开了涣散的眼眸,在彻底融入那温暖的天光之时,她道,“那便证明百姓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再不需要君王的指引了。”
她含笑阖目:“吾已尽我所能,后人功成,便是吾道不孤。这样,也好。”
……
幽州,咸临,帝京。
朝谢军师刺出司命刀的国师在祭坛上突兀无比地消失了,与此同时,一同倒下的还有同样站在祭坛上,色厉内荏、满面凛然的宣怀王。
围在祭坛之下的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短暂的哗然之后,便是禁不住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人人脸上皆有惶恐与不安。
“哈,哈……”司命刀仍刺在心口上的谢秀衣低垂着头颅,汗流浃背,喘息不止,可是她的面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灿烂明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