骼都发出折断碎裂的声响。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皮下渗出的鲜血已经将玄中染成了一个血人。他扭曲反折的五指却还是颤抖伸出,握住了明尘上仙手中通透的笔。
他的脖颈手背青筋暴起,五官因为用力过猛而错位扭曲,他齿缝间源源不断地涌出血水,口中却还惨叫不停。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我说,我什么都交代!掌教,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是中州,是姜家,是冥神骨君!”
“玄中。”
明尘上仙再次打断了他求饶的话语,他容色淡淡,眉间似有一丝悲悯:“你应担负起自己的选择。”
流云罡风拂动明尘的广袖,他抬起的手虚虚地握着,那是一个与玄中一模一样的持笔的手势。肢体扭曲的玄中被迫与他并肩而立,那张写满玄中生平的卷轴在两人面前徐徐展开,似是拂动着松烟墨的香气。从背后望去,两人相似的姿态恍惚间还能窥见当年师长与弟子之间的大道同行,而今回首却只剩满目疮痍,一地泥泞。
明尘抬手,玄中抬手;明尘垂手,玄中落笔。
柔软的笔尖触及无形的纸面,自笔尖泛起水波的涟漪。那枯槁颤抖的手用力往旁边一撇,毛笔与书卷便同时化作云烟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