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说裴溪亭梦都做过三轮了,他便起身离席,径自去了隔壁房间。

“您先用膳吧。”俞梢云对小皇孙说。

宗鹭颔首,等了等,说:“五叔和裴文书闹不愉快了吗?”

俞梢云也不知道,心说回来时还好好的,只得说:“并未。”

宗鹭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拿起筷子自个儿用膳了。

宗随泱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床帐挂着,露出一张被被子遮住大半下巴的脸。他在床沿坐下,静静地看着裴溪亭,没打算把人叫醒,没想到裴溪亭没睡片刻,自己倒是醒了。

裴溪亭本是想转个身继续睡,没想到睁开半条眼缝就看见床边坐着的人,他以为是做梦,使劲眨了下眼,宗随泱仍坐在那里,这才说:“你要吓死我?”

“你没有被吓死。”宗随泱说。

“……”裴溪亭翻了个白眼,连带着身子都翻了过去,不肯看人,“殿下不想吓死我,就赶紧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你还没用晚膳。”宗随泱说。

“一顿不吃饿不死,我之前也没有顿顿准时准量的。”裴溪亭蹭了蹭枕头,闷声说,“我不饿,索性早些睡了。”

“不,今日瞧着和从前不一样。”宗随泱静了静,说,“你可是心中不豫,有心事了?”

“没有。”裴溪亭闭着眼说。

“那怎么回程的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宗随泱说。

“殿下很在意吗?”裴溪亭说,“区区小事,不劳殿下记挂,殿下能抽空关心我一嘴,我已经是感恩戴……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