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游大人很搭,尺寸也适宜,便买下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送。”

“倒是很会讨好上官。”太子说。

“这算哪门子讨好,一件衣服而已,我当日还给元芳买了呢,您怎么不说我讨好他?”裴溪亭看着太子,斟酌了一二,还是说出了口,“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太子抚摸琴弦,指腹微顿,淡声说:“我为何要与你置气?”

“先前在白府,我一时口不择言,忘记了说话的分寸。”裴溪亭说,“我反省了,所以我今夜就很老实。”

太子微哂,说:“与你自己相比,今夜的你的确算收敛许多了。”

“这就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裴溪亭听出太子的暗讽,也不在意,顺着杆子就往上爬,“我都改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计较我说的那些疯话了,好不好?”

他语气比平常柔和些,不是请求恳求,倒更像是哄。太子挑了下琴弦,又抹了一下,才说:“嗯。”

裴溪亭嘴角微微一翘,抓着袍摆又坐回太子身边,说:“我今日去吃了一家甜食铺子,他们家的葡萄冰雪元子很不错,改天等您有空,我请您去尝尝?”

太子没应,说:“还吃了什么?”

“只吃了这个。”裴溪亭叹了口气,抱怨说,“您不知道,您走后,我半路遇见了赵世子,那个高柳‘啪’地一下就打开了人头盒子,好新鲜的一颗人头,我哪还吃得下热食荤食?”

他说着偏头呕了一声,脸色一下就不大好了。

太子并没有好言安慰谁的习惯,见状说:“天色不早了,回去歇着。”

“好吧,那您也早些休息。”裴溪亭起身行礼,转身晃悠了出去。

他回屋洗漱,换了身睡衣,突然听见有人敲门,便走了过去。

房门打开,裴溪亭一身雪白的短衫短裤,修长白皙的四肢大多裸/露在外。俞梢云愣了愣,随后将手中的小碗递过去,说:“裴文书今日见了血腥,喝一碗清心安神的药剂,可以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