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内个请问能走了吗?”
“啊,行。”
他后撤一步,看着司机关上后座的车门,看着汽车走远,消失在马路尽头的灯光之中,他的脑子里还在想刚刚听到的那个字,他没听错吧,刚刚程知许说的是…
阮乔?
阮乔可不知道有两个人都在因为他的事情心烦,他现在只是惊喜地和手机里的人打着电话
“川哥!你来城里啦?你在哪里啊我去接你!”
对面男声憨厚的笑笑
“我就在那个火车站呢。”
李百川是坐的火车从漠河到这里一共开了十几个小时,他买的坐票,一路上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瞌睡,坐的腰酸背痛,他当时一股脑热就直接收拾了行李和钱,兴冲冲的买了火车票,等到坐上车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现在阮乔的住址,他手里只有一个阮乔之前留下的手机号,但是在火车上的时候他没敢打,他怕万一阮乔真的不要这个号码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熬过剩下的全程。
所以一到站他就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那个号码,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在几乎无望的等待后,对面那头传来的,是他朝思暮想,并且万分熟悉的声音。对面的人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疑问,语调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软乎乎地叫他
“百川哥?”
李百川提着行李,其实也就是一点衣服和钱,坐在车站里等待着,进了城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城市和乡村确实一点也不一样,镇子比不了,县里也比不了,这里的繁华在李百川从来的人生里还从未感受过,他看着周围人穿的光鲜亮丽的,再看到自己身上虽然不脏,但是却有点过时的旧衣服时候免不了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像是无形中织起的一个屏障,把他和别人分隔开。
他坐在座位上,还忍不住想,原来阮乔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待了三年啊,那个刚刚十八岁的小孩,内心敏感柔软的小孩,凭着一点热血和冲动在刚刚踏上陌生土地的时候,又该是怎样难堪和不适的心情呢。
他是了解阮乔的,了解他柔软背后的敏感和脆弱,他说阮乔像一个白面团子,或者什么糯米做的小糕点,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白,他漂亮,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一样,很容易受伤,很容易因为别人的动作就在表面留下一个无法愈合的小坑,即使那个小坑光滑和缓,没有一点锋利的尖刺。
所以当他在看到朝他奔过来的阮乔的时候,那一刻是欣喜的,阮乔比以前更漂亮了,虽然也有长相上的一部分,但是更多的无关长相的部分男人也说不好,那种感觉就像是蜷缩在阴影下摇摆的小草变成了一株玉米苗,他自在的生长着,吸收着阳光和雨露,向上伸着绿叶向下扎着根须,在蓝天下生长的很幸福。
那是一种生机和活力,一种挣脱束缚后令人所喜欢的自由。
而现在,他的小玉米苗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外衫,天蓝色牛仔裤,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仰着脸看他,笑得很甜很甜。
男人脸红红的,糟了,他又想亲阮乔了。
李百川和阮乔吃完饭之后开始琢磨起了住的地方,本来么,男人想自己在外面租个房子住,但是阮乔听了却坚持不行,这里房价太贵了,就算租一个最破最小的地方也要不少钱,阮乔自己住过所以知道,那地方贵就算了,窄窄的一张床,一扇小窗户,要是不开窗户就要闷死人,要是开了窗户外面的虫子什么的又都会跑进来,之前就给阮乔弄得身上都是红红的小包。他是不可能让百川哥再去住那种地方的。
“你就跟我住一起嘛,我家不是很小的,我们挤一挤就能住下了,总比去外面花钱要好吧,那地方又贵又不值!”
“跟我住一起又不会出事,我睡姿很好的你放心。”
李百川看着拍着胸脯保证的阮乔脸上表情很无奈,他不跟阮乔住一起还不是怕吓到阮乔,要是哪天早上没绷住 ,对着人立起来不就成了流氓和色狼了吗,这么多年建立的好哥哥人设也就不用要了,他本来还想再抗争一下,没想到阮乔听到他说的话气鼓鼓的别过去一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