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显得有点不寻常了。

陆重楼昨天又接了郭谙达的话,说尽量轻描淡写,早把这事混过去就好。别让张陵说太多话了。

陆重楼回去琢磨了一天,就让人把张陵提到了水牢里去关着。

水牢里没吃没喝,蚊虫有多,泡在冷水里一宿,张陵肯定没精神了。

他定了定神,上前向陈彦允拱手笑着说:“下官不敢逾越,陈大人请上坐。”

陈彦允微笑着说:“我不熟悉,你坐吧,免得喧宾夺主了。”

陆重楼这才坐到案台后面,让人把张陵带上来。

两个狱官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进来。他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如纸,脚上带着黑色的铁镣。张陵怎么说也是两榜进士。正四品的朝廷命官,却被折磨成如此潦倒落魄的样子。被扔在地上后过了好久。才缓慢地蜷缩成一团。很快被狱官揪着跪起来,让他磕头。

陆重楼问了他一些问题,张陵回答得很小声:“……跟着流民逃走的,没有同伙,也没有一起出逃的……去余庆是家父有个旧友在那里,想去拜访他老人家……”

陆重楼又问:“是什么旧友,姓甚名甚?”

张陵叹了口气:“到余庆后……才发现他早就搬走了……”说到这里,咳嗽了好久。声音断断续续,“大人问的我都说完了……可没有别的了……”

陆重楼恨不得早点审完,听到张陵这么说,就说:“你罪名在身还敢外逃,恐怕不是流放这么简单的事了,可得要吃点苦头……”叫了狱官的名字,说把张陵拉下去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