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累了就靠着迎枕休息,等再被长锁的哭声吵醒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宛平了。顾锦朝叫了乳娘进来给孩子喂奶。

马车拐弯进了榕香胡同。

陈三爷在一字影壁等着她,看到她下来就立刻迎了上来。

他可能一夜没有休息,下巴冒出了胡渣。顾锦朝被他抱进怀里。她闻到他身上温和的檀木香味,心都平缓下来。忍不住要问:“娘还好吗?”

“嗯,喝下一碗牛乳粥。没有再吐了。”陈彦允都没有让她回木樨堂,而是带着她立刻往宁辉堂去。

“怎么不回木樨堂?”顾锦朝立刻想到,木樨堂可能已经被陈彦允封了,现在正在彻查。

“三爷,是不是我也……”顾锦朝有点担忧。

陈彦允打断她的话:“会没事的。”他亲了亲她的发,“听话,让大夫检查一下……不会有什么事的。”他紧绷的神情却没有放松下来。

顾锦朝由他牵着进了宁辉堂,季大夫已经等着了,还有另一个长相白净,年约四旬的男子。拱手给顾锦朝请安,陈彦允给她介绍,这是他们这边很擅长用药的人,姓宋。

先是这个姓宋的问了顾锦朝几个问题,顾锦朝如实回答了,他很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三爷在旁边陪着她,看到这人表情犹豫。他心下一沉:“是不是夫人也……”

“像又不像的,我拿不准。”宋先生说,“没准头的话,我不敢乱说。”

季大夫搭了锦帕给顾锦朝听脉,过了会儿却松了口气:“没事没事!”

“那究竟是怎么了?”顾锦朝连忙问。

季大夫笑起来:“尊夫人这是喜脉,病状倒是相重了!”

是喜脉……竟然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