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的人物,此刻竟是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有多么震撼。他还当是他昨日酒后失态的结果,直到二伯父开口骂堂嫂,才方知这是堂嫂的所作所为。
顾立允当即呆若木鸡。
好半会他都觉得神思恍惚,一会觉得他这堂嫂可怕极了,瞧着不声不响,可动起手来毫不留情;一会觉得定是因昨日跟堂兄吃酒方引得堂嫂不快,这才引发了这厢血案,不由自责不已。
顾父还是那套说辞:“牝鸡司晨!牝鸡司晨!你去汴京城里转上一转,看看哪家的媳妇敢对自家相公动手?就是敢大声说两句话都极有可能被赶回娘家去!反了天了你,看你将轩儿打成那个样子,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肚子没个半点动静,偏的脾气还不小,非要轩儿将你赶回娘家你才肯罢休吗!”
沈晚的声音带了丝疲惫与嘶哑:“公爹,婆婆,晚娘自知犯了七出之条,的确不配为人妇……”
“晚娘!”顾母陡然喝住,不让她继续往下说,继而又缓了声音,语气隐约有些伤感:“晚娘,我们顾家向来子嗣单薄,从你嫁进来我便从未将你当做外姓的媳妇看待,从来都是将你养做亲女……你若这般说,岂不是要拿刀戳我的心?你若怪便怪我,是我一时糊涂,便都是我的错!咱们就揭过这一茬吧,以后谁都不要再提,还像往日那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其他的……都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