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养育教导,师父可有半点犹豫不舍。”
江淮山垂着头没有说话,在江寻道眼中,短短一年他似乎苍老佝偻了许多。以往那个斤斤计较却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头,似乎再面对她时,也有了些唯唯诺诺。
江寻道面上笑意愈发冷,看着江淮山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恨意,自从封印的魂魄重新归位之后,她感觉自己像是有了无穷的力量,和以前从未有过的那些七情六欲。当初的江寻道,就算已经猜到了师父和白泷联手一直欺瞒她,也不曾有过半分恨意,仍想着逃避,想着不要去伤害任何人,甚至包括想要侵占她躯体肉身的白泷。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她能感觉到愤怒和胸中澎湃的戾气杀意。眼前这个佝偻瘦小的老头,也不再向以往那样亲切伟大了,只要想起她的算计,她便觉得愤怒,恨不得一掌将他拍死。
不过仅仅杀了他是不够的,江寻道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杯酒,她轻抿了一口后,笑看着江淮山道:“想来,定是半分不舍都没有。到现在,也只不过是怕我这个徒弟,会恼羞成怒欺师灭祖。”
江淮山真的铁石心肠到对养育了十几年,从一个小小的婴孩开始便抚养,膝下唯一的徒儿没有半分感情?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当初被白泷的许诺,让他煎熬万分,他无法背叛白泷,也无力背叛,他是见识过白泷的力量和戾气的。
可这个孩子,是他亲手养育的啊。再见到她时,他心中庆幸却也更加的愧疚不安,他能从江寻道的言行举止中发现她的异样,就像看到江寻道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知道了一切,也已经得到了一切。
江寻道的质问和不屑就像一把尖刀生生的扎入他的胸口,又疼又酸,偏偏他又无力抵抗。
就像一个迟暮的老头一样迟钝茫然,江淮山抬起头,眸子里闪烁着痛苦和自责,他低声一字一句道:“徒儿,是为师对不住你。”
他的声音沙哑苍老,可江寻道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难过的怜悯,她只是缓缓的站起身拂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淮山:“既然看到我回来,那你就应当知道,白泷她若再想控制我,已没那么轻松了。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念着情分我也不会杀了你。”
江寻道语气冷淡的没有一丝感情,就仿佛她不杀江淮山,就是对他的赏赐。江淮山抬头看着他,似乎有些失望,他踌躇着轻声开口:“徒儿,你...”
江寻道挑眉,她笑了笑轻声道:“是不是觉得我像是变了一个人?师父你该为我高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了。我已经强大到可以和白泷抗衡,她无法主宰我的命运,她不过是一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