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看沈北落对于这里还有些不放心,低声开口说道,“几年前我刚来的时,它就长这样,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翻新装修过。再说了,这个小店本就开在燕王宫附近,这个老伯什么没见过,也不会在乎我到底是谁。”
沈北落低声应了一句,转头看了看门外,小声问道,“他一直是一个人吗?”
“应该是,我没有见过他的亲人。”刘珩说道,看沈北落有些疑惑,肯定是不知道当年的盛况,索性开口解释道,“那时候,西漠的匈奴很是猖狂,经常打到燕国境内抢夺物资,很多平民因此家破人亡,一家老小全都死在匈奴刀下的也不在少数。”
沈北落有些诧异的看着刘珩,一脸的不肯相信。
刘珩表情有些阴沉,手指轻敲着桌子,小声说道,“大概十几年前,西漠的匈奴突然打进了燕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中央都城忍无可忍,划拨了大量银子,誓死与西漠的匈奴抗争到底,燕王率领大军,跟匈奴恶战了几次后,好不容易打退了匈奴,西漠匈奴这才不敢再乱闯入大汉王朝的地域,民生逐渐安稳了起来。”
沈北落听得有些愣神,只知道如今西漠匈奴不敢乱入大汉王朝的国境,燕国民太安生,完全想象不到。十几年前,燕国还曾经遭受过那样的动乱的日子。
消化了一瞬后,沈北落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正好老伯从外面端了两碗热乎乎的羊汤进了门,沈北落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小声的道了句谢谢。
老伯没有在意沈北落的异常。反倒是热情的让他们趁热尝尝,转身到厨房里又拿出一小碟自己做的小菜,客气了两句后,裹着衣服坐回了门口的那张桌子上。
沈北落心情有些低落,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羊汤却没有什么胃口,刘珩却笑嘻嘻端起了白瓷碗,吹了吹热汤后,小口喝了起来。
沈北落看刘珩吃的一脸满足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拿着勺子崴了一小勺尝着,香而不腻,味道确实不错。
刘珩尝了一口桌上的小菜,惊喜的瞪圆了眼睛,忙推到沈北落面前,挑眉说道,“跟我小时候吃到的味道一模一样,你尝尝。”
沈北落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清脆酸爽,确实很是解腻。
老伯见时间有些晚了,起身到门口看了看,没有再来客人,转身走到屋内打了一壶小酒,又抓了一把袋子里的花生米,整齐的摆放在桌上,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刘珩看到老伯喝的酒,突然眼睛亮了起来,站起来直接走到老伯身边,眯起眼睛笑着问道,“老伯,你酿的酒,还有吗?”
“你要是再晚问一会,可能就没有了。”老伯笑了笑,起身走到了后屋,拿着一个缺了口的酒壶走了出来,“酒杯子昨天被客人摔坏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直接用酒壶喝吧。”
“多谢老伯。”刘珩开心的接了过来,躲开了豁口,直接拿起酒壶灌下一口,一脸满足。
沈北落看刘珩对这壶酒很是宝贝,好奇的问道,“你喝过这里的酒?”
“这可是老伯自己酿的酒,虽然酒劲有些上头,但是一点也不辛辣,我小的时候可没少喝,你要不要试试?”刘珩说着,伸手把酒壶递给沈北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沈北落看着酒壶有些犹豫,想起刚才的沉重,突然很想喝上一口,勾起唇角,含笑接过了酒壶,浅口尝了一下。
与酒肆的酒不同,自家酿的酒,杂物更多一些,醇香而不辛辣,一口下去,直接暖到了心口,沈北落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把酒壶递还给了刘珩。
刘珩笑着接了过来,就着小菜又喝了一大口。
老伯觉得有些累了,过来跟刘珩打了个招呼便回里屋休息起来,看老伯睡熟了,刘珩坏笑着起身,走到老伯刚才坐的桌前,拿起酒壶轻晃了晃,发现里面还有多半壶酒,直接拿了过来倒在了自己的酒壶里,小声的叫着沈北落,抱着酒壶走了出去。
沈北落看着刘珩像个小贼一样,悄溜溜的往外跑着,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从怀里掏出一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