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懿紧握着拳,梁王后现在对于刘珩很是满意,恐怕不会同意自己带人封了侯爷府,看着眼前挑衅的弟弟,刘懿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说不定会再找谁过来聊聊。”
刘珩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凶狠,逼近刘懿,冷冷的威胁道,“大哥,我说过,咱俩之间的事情,不要波及他人,你若是伤及无辜,你做什么,我定会加倍奉还于你。”
从燕王宫回来后,刘珩便逼着白十三写了欠条,从此两间药铺跟侯爷府再无关系,生意谈完后,白十三被刘珩彻底轰出了侯爷府,侯爷府上,一片冷清。
刘懿不相信刘珩会这么轻易的把美人放走,暗中找人在侯爷府外盯梢,发现刘珩把白十三轰走之后,就很少出过侯爷府,应该说是,小侯爷就没有再出过侯爷府。除了每日会派人到平安酒肆买回两瓶梅子酒外,再无其他。
刘懿不清楚刘珩打的是什么主意,紧盯了刘珩几日后,没有发现任何端倪,逐渐放松了警惕。
也许他真的放弃了,准备从此做个闲散侯爷。
夜半,刘珩浅酌了一口梅子酒,对着眼前陷入僵局的棋局发起了呆。自从沈北落离开后,自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无论喝多少酒都没有用,与其每日对着床梁上的熏球发愣,倒不如到书房里摆摆棋局。
更何况这里是,沈北落除了睡觉,呆的最久的地方。
“侯爷,沈叔的人回来了。”门口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打断了刘珩的思路。
刘珩手里的棋子一抖,直直的掉在了布好的棋局上,正好毁掉了刚刚做好的棋眼,轻叹了口气,扬声道,“带他去暗室见我。”
侍卫低声应了一句,消失在房门之外,刘珩盯着那颗毁了整盘棋的棋子,轻拿了起来,随手扔回了棋笥中,手指握拳,指尖压得手心生疼。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刘珩心里有些异样,仔细的把棋子摆回了毁掉之前的位置,起身走到了暗室之中。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侍卫带了进来,刘珩看了看他身后,有些诧异的问道,“沈叔呢?你们怎么了?”
暗卫跪在刘珩面前,磕着头说道,“属下不力,没能护好沈叔,他,他老人家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埋伏,不幸遇害...”
遇害。
这两个字在刘珩脑袋里炸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惊慌的暗卫,“那,其他人呢?”
暗卫一脸惊恐,哆哆嗦搜的递着怀里的木牌,“回侯爷,我们四个人,只有我一人拼死逃出,沈叔让我把这个带回来,跟您带一句话,一切平安。”
刘珩伸手接过暗卫手上的宫廷木牌,上面沾满了各种血迹。仿佛是沈叔在无声的做着最后的挣扎,刘珩一把握进了手里,心里有些难受。
这只是这条铺满血腥之路的开始,刘珩定了定心神,冷眼扫过暗卫,“如何证明,你没有问题?”
暗卫的头狠狠的磕在地上,一片紫红,“侯爷,我确实,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发誓我没有叛变。如果侯爷不信,我只能用这条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刘珩点了点头,叫过侍卫,“带他下去,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不过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侍卫领命,架着暗卫退了下去。
刘珩只觉心中酸涩无处发泄,快步走到书房处,抓起梢弓直接拉满,一支木箭飞出,直接射穿了人型靶子的眉心。
第一次经历如此近的死亡,只觉的沈叔的死,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沈北落会不会有一天也遭遇意外,满是难过,顾不上其他,又拿起两支木箭,直直的射了出去。
一支木箭穿过了眉心位置,另一支却飞了出去,软软的插进了人型靶子的腰间。
刘珩大口的喘着气,把梢弓放回了桌边,想要叫着侍卫去给沈北落带个消息,思索了一瞬后,又隐忍了下来,一把推开了棋盘,耐心的研着墨,提笔慢慢在纸上写了起来。
一片宣纸写满了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