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家人收起来。”韩法医说,“不能再出事了。要是段萌萌调皮,把手伸进去,也有可能被电死。”
“不,这根电线我们是要提取的。”我说,“为了证据的完善,就要对这一截裸露的电线进行擦拭,并进行DNA检验。要知道,电击是会导致接触皮肤面灼伤,并把表皮组织留下一部分在电线上的。”
“哦,你是说,这上面发现了死者的DNA,就是意外电死的确凿证据了。”韩法医说,“因为这样的电击,是不可能被用作预谋杀人的手段的,太不保险了,凶手不知道她会不会伸手进去,进去也不一定正好碰到这一截电线。而且,我们找痕检部门的人看了,这一截裸露的电线,是正常老化,而不是人为破坏。”
“是的,确认就是老化,不是破坏。故意破坏电线电死别人,也不会把电线藏这么深。”林涛的声音从写字台底下传了出来。
“尸体进行检验了吗?”我问。
“检验了。”韩法医说,“家属其实对意外死亡是毫无异议的,我们现场勘查和初步尸表检验也都基本可以排除命案了。但是当时对段世骁的调查还没有反馈结果,为了稳妥起见,支队长还是决定对尸体进行解剖,还好,段世骁也同意了。”
说完,韩法医从包里拿出一个公安内网专用的平板电脑,递给我说:“照片都在这里,你们自己看一下。”
我接过平板电脑翻阅了起来。死者张玉兰,四十多岁的样子,正常体态,穿着一身居家服,身上没有任何损伤,除了手掌中心的一条横行的电流斑。电流斑也很典型,解剖见内脏脏器淤血、气管内有泡沫等一系列尸体现象也都符合电击死的特点。而且,通过理化检验等辅助检查,也可以排除其他的死因。这案子看上去确实是万无一失的,毫无问题。
“没有任何损伤。”韩法医又补充了一句,说,“对了,我们还提取了死者手掌电流斑附近的皮肤,一部分作为物证保存了起来,另一部分送去做了组织病理检查,因为组织好固定,他们连夜做的,刚刚给了我消息,皮肤细胞栅栏状改变,确定是电击改变。这案子,可以说所有的检查都全了,没问题。”
“嗯,看上去确实没问题。”我说,“但是这两个案子,都是电击死,未免过于巧合了。大宝不是说过,凡事反常必有妖吗?”
“你是说和二土坡的案子?”韩法医说,“这两者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一个是学生,另一个是同学她妈,不算巧合吧?”
“虽然是同学她妈,但事发地却是同学的房间啊。”我小声说了一句。
“你肯定多虑了。”韩法医说,“二土坡的案子,也是板上钉钉的。”
“这我知道,那案子确实是板上钉钉的,但是这案子,我觉得还是要进一步完善一下。”我说。
“行吧,我让派出所再查一查。”韩法医说。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段世骁和张玉兰的基本情况调查了吗?”
“段萌萌的父亲段世骁,40岁,连锁房产中介店长。原本在森原市工作,为了获取更高的收入,他于两年前调动到龙番市来当店长。干中介的,你们知道吧?工作很辛苦,每天面对不同人的挑挑拣拣,也是要受很多气。所以他一上班就像是打了鸡血,下班了,肚子里这股子气,就撒在了家人的身上。在家里,他很强势,有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韩法医翻着笔记本,说,“段萌萌的母亲张玉兰,40岁,社区居委会工作人员。本来在森原市工作,还比较清闲,但到了龙番,加上疫情一来,让本来清闲的社区居委会工作变得无比辛苦。张玉兰回家就说自己的领导喜欢给她穿小鞋,她每天不仅累,而且还受很多窝囊气,回到家里,还得看丈夫的脸色,过得挺不好的。一直以来,夫妻两人,对段萌萌的学习,没有太多的主意,都是参照着身边人的做法。听说别人补课,他们就要补课;听说别人买什么教辅,他们就要买什么教辅。”
“这就是生活吧,谁家都是一地鸡毛。”韩亮靠在门边上感慨道。
“段萌萌这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