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与神殿内的本体融合,从棺中出来。隔壁还有个没盖上的神棺,白榆在里面睡得正香。墨尘噙着浅笑,不着急叫醒,只轻轻触碰白榆光洁的额头,白榆肩负的职责没办法找其他神灵分担,无人能切身体会白榆所承受的沉痛,即便是墨尘也不行,祂只是多看几眼,就被无数世界翻滚搅和的纷杂负面意识给闷得喘不过气来。
蜕生期是弟弟唯一喘息的机会,很爱睡懒觉,总会醒的比墨尘晚一点。
墨尘弯身亲吻弟弟的鬓角,抬头望向蚩穹时,眼底的爱怜还未消散,甚至变的更浓:“蚩穹,过来。”
男人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大步走来。
他知道的。
他早就知道了。
大人心里的位置已经被白榆占据,系统带来的记忆再过美好,在他心里的位置再重,对大人来说……恐怕连冰山一角也算不上。
顶多算是早晚会融化消失的冰渣子。
他不该奢望太多。
荒唐的梦境能渐渐填满他空落落的胸腔,真实无比的过往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蜜糖。他会妥帖珍藏,在未来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蜷缩在遥远的边境,小心翼翼拿出来舔舐,安慰苦涩的心脏。
墨尘牵起男人的手,吻去他滚烫的泪,“真是的,怎么那么爱哭?”
耳畔的声音温柔到能滴出糖水来,蚩穹来神域那么多年都没听过墨尘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慌张潦草地擦去眼泪,“对不起,大人,卑下会控制住的。”
狗狗爱哭,但也好哄。
墨尘对此很有经验,只需要对症下药,效果立竿见影,“这是我的弟弟,白榆。”
祂三言两语说明‘双生兄弟’的事实。
蚩穹相信大人绝不会欺骗他,听到真相又惊又喜,眼泪立刻止住了,只是水汪汪的狗狗眼还有残存的泛红泪意,惹人怜爱得紧。
墨尘:“等祂醒来,即便我不说,祂也会发现我们的关系,到时候可能会欺负你。”
蚩穹缓慢地眨眼,“我们的关系?”
“嗯。”墨尘眉眼弯弯,直说平等爱侣小狗肯定受宠若惊惶惶不已,“先从性奴做起,伺候得满意了就给你升职,怎么样?”
性、性奴!
蚩穹无意识攥紧墨尘的手,点头如捣蒜:“我愿意!大人,这是我的荣幸!白榆大人打我骂我都随意,怎么罚都可以!我皮糙肉厚,不怕!”
“……小榆更擅长精神折磨。”
“我撑得住!”
“祂做的幻境连我也无法勘破,祂会让你失去所有,你的意志、你的精神支柱,都会被摧毁。”墨尘幽幽补充:“祂会让你最惧怕的事情发生,让你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蚩穹瞬间想起墨尘的陨落,脸色刷白,眼泪无声滚落。
这次是墨尘故意把人吓哭的,哄好颇费了一番工夫。
“刚刚都是骗你的,放心,小榆心地善良,不会太过分的。”
蚩穹哽咽:“大人不会骗我的,大人呜呜呜……我、我以后见了白榆大人一定绕道走呜呜……”
墨尘捧着男人的脸亲吻,说祂方才真的是开玩笑。
蚩穹脑子有点乱,大人也会跟他开玩笑么……?从前的严肃端庄的墨尘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他到现在都没有多少真实感,即便墨尘就在他怀里,正温温柔柔亲他,他还是很怕。
怕都是镜中花水中月,都是短暂的虚妄。
蚩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哪句话,他泪眼朦胧地瞅了一眼安静沉睡的白榆,憋住眼泪和哭腔,生怕把白榆给吵醒了。
眼见着要哄不好了,墨尘不慌,分出几缕神魂应对下属,处理事物,本体则不慌不忙拉着俊朗无匹的忠犬性奴爬上床。
神祇盘起发丝,跨坐在男人腰腹上,眼神睥睨,带着丝缕勾人的魅惑。
时间长河永恒不息,祂会在未来无数次的交欢缠绵中,给予蚩穹充分的安全感,让他早日变成得寸进尺爱撒娇耍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