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被张松小心握在手中的药瓶,良久,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军师……”张松肝胆俱裂地看着如?琴弦般紧绷的女子,只觉得她惨白脆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化作?晨间的冷雾般散去。

“不要怕。”谢秀衣嗓音低哑地宽慰他,“我不会死的,至少?现在不会。”

张松一个八尺男儿,听见这话却好像被人摧断了肝肠。他控制不住地颤抖,顷刻间便泪如?雨下。

谢秀衣静静地看着他哭得狼狈而又扭曲的脸,这个一路追随她走到今天?的男人。她看着他从缀在自?己身后?满口“军师军师”求她答疑解惑的少?年,一点点成长成如?今这副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模样。铁石心肠的谢秀衣当然不会为任何人而动摇,但她还是?有一点点苦恼。

虽然没有宣之于口,眼前之人也绝不敢言,但谢秀衣心有七窍,哪里不懂他自?少?年时?便不自?知的视线?

“别怕。”辩才无阂的谢秀衣拿眼前之人没有办法,满腹诗书的她只能一次次地重?复着单调的话,一如?烛灯里时?不时?爆开的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