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不再颤抖。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你来说都很可怕……如果家让你觉得安全，呆在家就好。”

不过，她发现赵先德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在她每次需要他安抚的时候，在他安抚她所需要花费的时间越来越长的时候，那不轻不重的叹气声，就会从缝隙中泄露出来，恰好被她的耳朵捕捉。

她开始变得愈发注意，在自己的丈夫打电话和别人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时，在他说“我爱你”时微微下沉的语调中，她仿佛看见了他脸上不时闪过的碎片一般的神情，有时是疲惫，有时是厌烦，有时……是嫌恶。

于是有一天，她鼓起勇气去询问了。

“我这样是不是拖累你了？”

他却只是笑了笑，再次拥抱住她。

“就算你的病一辈子好不起来，就算全世界都受不了你，我依然接受你。”

然后他照旧像安抚婴儿一样，缓缓地拍着她的后背。她沉浸其中，闻着丈夫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我知道你很自责，因为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