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子的,他做什么都是 应该。只不过对自己名义上的孩子小施惩戒,他能有什 么过错?
谢凛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遭受这种对待的是他,为什么谢鹤怡看上去比 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生气?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又或 许只是做做样子来博得信任,以及......想从他身上得到 什么东?
可他身上又能又什么给她的呢?一向容易多想的谢 凛这次却难得不想抱着猜忌的心理胡乱揣测旁人。
这种有人出头、有人关心的感觉不坏,甚至还让他 有些贪念。
即使在鹤怡看来,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鹤怡有母后、有兄。
虽然父皇和母后之间也不乏各种各样的算计和假 意,但只要母后在,就能有人给她创造出一个庇护她的 环境、替她挡住外头的雨雨,她就可以有源源不断 的爱。
因为不缺爱。 因此也从不吝啬。
她愿意将这些关心从自己这里分出去,分给一无所 有,却又渴望被爱的谢凛一点。
至少还在渴望被爱
近来的事实在太多。 诸多崩溃之事相叠,总能让人情绪轻易濒临决堤。
其实谢凛也早已经在心底压抑了好久,那些不顺心 的桩桩件件几乎全都是积攒到一个时刻爆发,他所遭受 的这些事要是换到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估计早 就承受不住了。
宫婢全被支出去。 寝殿里就只剩鹤怡和谢凛两个人。
能有人陪伴着,总比孤身一人要好上许多。
谢鹤怡慌里慌张跑到旁边,拿出布条把自己的眼睛 蒙上,耳朵也给捂起来,言语间颇有些欲盖弥彰:“哎 呀哎呀,现在这里没有人了,我也都看不清楚听不仔细 了,所以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流泪也是抒发感情的一种方式。
肩膀微微颤抖着,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小幅度的震 撼,完全安静的环境下,再稍微伴上一点别别扭扭的关 心。如今到了这个节点,那些在心底积蓄已久的委屈和 泪水终于再难压制。
天底下谁不渴望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