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都已经纷纷离开，只有管家在戚心渺的身后为她撑起一把伞。

“小姐，回去吧，您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这样怎么能让先生和太太放心呢。”

戚心渺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忽而笑了出来，悲凉又哀戚。

双肩微微颤抖着，手指紧紧蜷缩，转而间便成了哽咽。

“唐萱萱跟我妈到底说了什么？”

管家只是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只是唐萱萱离开后，太太便开始不对劲了。”

戚心渺强撑着站起身，瘦削的身形在雨中摇摇晃晃。

“我知道了，您走吧，不用担心我。”

她的声音已然听不出什么悲喜来，只是异常的沙哑和低沉。

她独自一人回了路家，别墅还亮着灯，她按响了门铃却久久没有人回应。

雨声愈发大了起来，戚心渺抬手拍着门：“路柏川！”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戚心渺的手落了个空，惯性使力让她直直摔了下去。

冰凉的大理石地板远不及她心中半分冰冷。

整个路家安静得过分，戚心渺浑身湿漉漉地爬起来，地板上留下了些许水渍。

彼时，唐萱萱扶着肚子悠哉悠哉地从楼上下来，语气上扬。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渺渺姐，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她的声音落在戚心渺的耳朵里显得刺耳极了。

“你跟我妈都说了些什么？”

戚心渺冷艳直直地盯着她，唐萱萱勾唇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怕阿姨伤心，特意上门慰问一下。”

唐萱萱说着走到了戚心渺的面前，眼里的挑衅明晃晃。

戚心渺红了眼眶，心中的愤恨早已堆积。

“你们在做什么？”

身后响起了路柏川的声音，他见到戚心渺时便皱紧了眉头：“你这是怎么弄的？”

戚心渺回头看向他，颤抖着声音开口：“路柏川，为什么？”

“我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物以类聚狼狈为奸。”

路柏川不悦地看着她：“戚心渺，少阴阳怪气的。”

戚心渺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你们一个逼死了我爸，一个害死了我妈。”

“路柏川，你就那么恨我吗？”

路柏川闻言心中一紧，话堵在喉间说不出口。

唐萱萱走到路柏川身边吗，亲昵地挽住了路柏川的胳膊。

“渺渺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霖哥都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能反咬一口呢。”

戚心渺不再理会唐萱萱，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一字一句地重复那句话：“路柏川，你就那么恨我吗？”

她没有等到路柏川的回答，失去意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最后一刻，她也只听到路柏川叫着她的名字。

再次醒来，不出意料地是在医院里。

消毒水的气味尽管已经闻过许多次，也同样让人感觉不适。

戚心渺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白炽灯有些晃眼。

她只感觉到无尽的疲惫和无力。

“你醒了。”

路柏川的声音还是让戚心渺颤了颤心尖，她闭上了眼，不愿意面对他。

下一秒，路柏川的声音却让她再次睁开了眼睛。

“戚心渺，你怀孕了。”

第十章

路柏川抿了抿唇，看向戚心渺的眼神里藏着几分意味不明。

戚心渺微怔，刚要张嘴，就见路柏川坐到床边，神色冰冷，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已经让人安排手术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戚心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为什么？”

“路柏川，你的心就这么狠？”

路柏川面色一沉，“你要是真想要个孩子，等唐萱萱的孩子生下来以后，把孩子挂在你的名下也是一样的。”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插在戚心渺心上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