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满意了?”黛眉一疏,唇齿扬乐,手上却是继续着脱衣服的动作,眼看一件外衫被脱下放在床头.

“这么早就睡啊?”,他,不是我要找的人呀.不过,那种感觉……

“怎么?翼飞想一起睡吗?”

“呵呵,不用了,您老安寝吧,小人先告退了.”唉,看了一眼他退去的长裤,我怎么有种逼良为娼的错觉,人也就不自觉的卑软了下去,讨好啊,清白白的讨好啊.

出了门,我摇摇头,唉,本以为这次可以了清人债,哪知道……不过,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我真的错了吗?回头望了一眼自己顺手关上的门,又是一摇头.

衣衫尽褪的君莫惜,覆着丝被,听着白翼飞渐远的足音,眼中的万里冰封已经不加任何掩饰了.他起先不知道白翼飞的目的,就他对白翼飞的认识,他虽贵为龙子之尊,却完全没个正形,但是,也同样让人猜不透,无论是他的呆傻﹑迟钝﹑厚颜,还是他的聪颖﹑王霸﹑机巧,看不透,可是,他君莫惜也不想去看透,这世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记挂在心里的,除了……最后,却也是这样的让人不堪.

他知道白翼飞奇怪为何共浴的要求会惹来他的怒气,连君莫惜自己都惊诧,为何会不自觉的就散出了杀意,他不是告诉自己要忘了吗?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让他忆起……

三年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袅袅的浴烟﹑缠绵的□﹑激荡的水声﹑漫爱的呻吟,他以为,他上了天堂,不曾想,却是地狱的开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已经陷入了无底的深潭,拼命的挣扎,却是将自己推入了更深的沦陷.可是,那一晚,他以为他就要被救起,他的□和魂魄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他以为老天爷终对他还是有所怜悯的.然而,那个人一夜的激情却是为了别人……

感到自己的手掌传来了僵冷的刺痛,君莫惜才定神一看,指甲已抠入掌心,一舒掌,三弯霍霍然的血色新月,呵呵,如今,自己仍是介怀吗?呵呵,当然,他会恨的,继续恨,一辈子.

覆掌唇前,舌尖点舐,忽而,脑中浮现出一双眼,一双迷醉爱怜的眼,满载着那样浓浓的深情,仿佛承载了三生三世的因缘.那是白翼飞在忍受“九死一生”时的眼神,那种灭世重生﹑不顾一切的爱,为什么在那么痛苦的时候他会有那样的笑,那时,他轻吻着自己的指尖,仿佛那指尖是另一人的.

“呵呵,让我再多看一点吧.”,君莫惜闭上眼睛,也淹没了眼中一切的心绪,再让我多看一点那痛苦中聊以□的爱吧.

白翼飞.

……

“啊~呵~”,推开房门,清凉的冷气呼啦啦扑来,人更是精神不少,真是一夜好眠啊.虽然,已经确定了君莫惜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呢,我本着船到桥头自然直,饭吃完后变成屎的唯物主义精神,还是没有介意太久.毕竟,我虽不喜欢有债在身的负担,却也更是一个不做勉强的懒人,我,没有那个力气去计较那些,至于人嘛,再找就是了.

刚一跨出门,就看见君莫惜在晨风中负手而立,背影,清朗俊逸,一身水色长衫,恍如清冽冽的流水,偶尔旋落的枯叶就像翩跹的妖精在萦绕舞蹈,风中,那人,宛如一支荷,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只一瞬,我以为,自己看到了云端仙人的海市蜃楼,是幻境,也是梦境.

“莫惜,早啊.”,良久,等我反应过来,嫩嫩的孩童嗓音的一声唤.那样的美景却是透着一股极度深寒的孤幽,我,不想在继续看下去,那人是秋天,万物肃杀的秋天.

回头,那人嘴角照旧的弧度宣示着他仍是站立于桃花中的那个春风人.唉,没有悲哀或许就是最大的悲哀吧.

我和君莫惜来到了大厅,古氏父女早就等在那了,哦?他们不是应该想方设法的拖延我们走的时间吗?怎么看样子倒像是比我们还急呢?古垒鸣一脸的隐忍怒气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倒是古玉吟神清气爽的样子和他老爹形成鲜明对比,这一对父女真是有趣.

“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