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却发现L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还有些气喘不能,在人的耳边喘了一口气,又喘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鼻子,调整呼吸频率。

掌心里闷得全是呼吸的湿意,连带着L的耳颈侧都能荣幸几分,他听着身后人小心翼翼的呼吸。

他背着他年少时幻想过的梦。

月光在这一刻叫尤黎看清了L的背,他趴着的皮衣上沾了很多灰,这件衣服曾经铺在过地上,铺在过置放多年的木桌上,给他当过座椅,垫在过他的身下。

拍也不能完全拍干净,但L不是那么讲究的人,风里来雪里去的,刀山火海都闯过,没道理一件脏衣都穿不下。

这件皮衣依旧穿在他身上。

现在上面还多了一些泥,是尤黎的鞋子蹭上的,他松了松脚,但在每一步的晃动中,还是不可避免地蹭到。

尤黎险些想说他可以下来自己走,但莫名的,他最后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觉得L应该是想背着他的。

于是尤黎也顺从地趴下来,因为剧烈运动的心跳也慢慢地恢复平静,但还是无法避免地慌乱,直到L带着他走了很久很久,才终于确认没有了危险。

到了山顶,尤黎才被放下。

那件皮衣又垫在他的身下,尤黎坐在一个巨石上,脏掉的鞋子被脱下来,被风吹得手有些发冷,眼神却止不住的怔愣。

太平山顶的风很大,这座港城的夜景还不像百年后的维多利亚港,霓虹灯整夜不灭,但此时此刻的夜景也依然很美。

没有太多高楼的阻碍,目之所及都是平息的海水,浅水湾一望无尽。

这个副本的蓝本照搬得无可挑剔。

尤黎不可避免地沉浸在这短暂的片刻欣赏中,他突然看向身前的男人,对方正在给他擦脏污的鞋。

指尖一下无措的蜷缩起来,又很慢很慢地松开,这样好像……

他们好像在私奔。

在副本无止境的逃亡里寻找到一丝一隙的能平整的喘息,哪怕只有一晚,一个小时,一分钟。

尤黎忽然弯下身,伸出发凉的手指扯下遮着L面孔的黑罩,停在颧骨上方的眉目中。

在风里吻住这个半跪在他面前的人。

L干净的手掌很快托住尤黎的后颈,压着往下,他回吻得很慢,口腔中的肌肉却绷得很紧。

他做着最擅长的事,克制住那份喷薄而出的贪婪和欲望,他忍了很久,忍了很多年,目的不是为了做守着宝藏而不下手的愚者。

而是为了最终的放纵。

尤黎的唇齿被顶开,薄荷的香气一下溢出,带着丝丝残留的甜,舌根深处是狭窄的温床,湿润又柔软。

他快向后软倒在这块硬得硌人的巨石上。又被L放在他腰后的手托稳。

意识混乱中,想起在那间不见天光的房窗下,L问他的那句,沉沉的那句问话。

他想和他上床吗?

尤黎一瞬又被地为席天为被的冷风吹醒,他又反悔,慌乱地抿着被吃透的舌尖,卷到舌根深处,带着含糊的湿意推拒,“不要……”

几乎在意识被诱j完全的前一刻害怕地缩起身体,醒过来,“……不要在这里。”

L就停下来,没什么表情地从上方看下来。

尤黎望进他深邃的眼神里,几乎又要不清醒,眼睫带着颤。

“不会在这里。”

直到给了保证,尤黎才骤然放松下来,他觉得羞耻,又很愧疚,指尖又摸上人的脸,把自己的唇瓣补偿般给出去。

又像是为了掩饰,很急切地问,“可以了吗?”

“可以告诉我了吗?”

尤黎,“是因为我才不能走的吗?你不是赚到了很多很多的积分吗?我每次过完副本你都在,你每天花两百万在等我。”

他急促地呼吸着,迫切又仿徨地问。

“你在等我吗?”

L沉沉地望着他,“是。”

尤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