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开口怒斥，楼下的打斗声戛然而止，接着便是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谢花昭心中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让她遍体生寒。

书砚、书砚怎么样了？！

片刻之后，雅间的门被推开，两个身形彪悍的黑衣男子一左一右，押着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了上来。

那人正是沈书砚！

他此刻狼狈不堪，月白色的衣衫上沾染上了尘土和血迹，嘴角挂着一抹刺眼的殷红，一手紧紧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谢花昭看着沈书砚的惨状，心如刀绞，无边的悔恨瞬间将她淹没。

书砚他伤得这么重，都是她害了他！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来，如果她刚才没有丢下他。

莫渔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眼中闪烁着兴奋。

“啧啧啧，谢姐姐，还有沈二公子，你们瞧瞧自己现在的样子，真是精彩极了！”

谢花昭恨不得撕烂她那张虚伪的笑脸，可父亲和书砚都在她手上，她不敢轻举妄动。

莫渔很享受谢花昭这种既愤怒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药丸。

随后，她将那粒乌黑的药丸放在面前的红木小几上，然后抬眼看向谢花昭，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谢姐姐，这是见血封喉的断魂散。”

“解药嘛，世上只有一颗。”

“可惜，我这里只有这一粒毒药。”

“今天，我心情好，只放你们三人中的一个走。”

谢花昭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了。

莫渔伸出三根手指，缓缓开口。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

“是选养你育你的老父亲呢？还是选对你情深义重的沈二公子？”

她顿了顿，“沈二公子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若是他死了，你怕是会内疚一辈子吧？”

谢花昭痛苦地看向嘴里塞着布团呜呜挣扎的父亲，泪水模糊了双眼，又看向脸色苍白的沈书砚，他的眼神里全是担忧，却向她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选谁？

她谁也选不了！谁也放弃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息都像是煎熬。

第386章 走漏？

谢花昭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却依然无法做出那个残忍的决定。

莫渔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中闪过一抹不耐。

“看来谢姐姐是选不出来了？真是没意思。”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手。

站在谢父和沈书砚身后的两名黑衣人立刻会意，同时抽出腰间的匕首。

“嗤啦”

“嗤啦”

两声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谢父压抑的闷哼和沈书砚强忍的抽气声。

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他们胳膊上的伤口涌了出来，染红了衣衫。

“爹！”

“书砚！”

谢花昭凄厉地叫出声，目眦欲裂。

畜生！他们简直是畜生！

莫渔看向她，眼神冰冷。

“再不选，下一次，可就不是划一道口子这么简单了。”

沈书砚看着谢花昭几近崩溃的模样，心中早已痛如刀绞。

他知道，这个选择对她而言，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不能再看她这样痛苦下去了。

一股决绝之意在他眼中闪过。

就在莫渔的手下准备再次动手的那一刹那，沈书砚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黑衣人的钳制。

他扑到桌边，一把抓起毒药，仰头吞了下去

整个动作快如闪电，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