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在桥上被伤的。”我解释,声音平淡。
我看着他,本以为能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心疼或忧色,岂料他听了我的回答后,面上竟然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小小的一个擦伤,竟能三日不愈?”
我一听,心瞬间凉了一半。
我垂眸,摇头,知道此刻再解释这伤,都会被解读为深沉的心机。
“白日里让侍卫通报,怎么现在又不说话?这样一副脸,你做给谁看?”他讥笑着,却也含着深沉的怒气。
我狠狠咬唇,直到口中尝到了血腥味,他这般对我,让我心有不甘,尽管那真相是如何离奇,我都要试着再与他解释一次
深吸一口气,我直视着他,开口,“我没有骗你,婆坦多的确是被毕舍遮上了身,她想要杀我,还有那黑雾亦不是受我操控”
“闭嘴!”他一声怒斥,打断了我的话。
“你到现在还对我说谎那你告诉我花葳是谁?”
我心中一沉,没想到他一直都没有忘记我曾错喊的名字。
“你说黑雾胁迫你,可黑雾出现了那么多次,为何就你每次都平安无事?”
“沁血王石的阵法一次都没启动过,你还说你遭受了袭击?”
我听着他的质问,心中绝望如海,难忍不平
“我没有死在黑雾下,沁血王石的阵法没有启动,就能说明我是伤人的那一方?”我眼中含泪地瞪着他,激言反问。
罗睺微愣,然后面色一沉,“那你又如何能证明你的清白?”
闻言,我木然地摇了摇头,又涌起那股力不从心的感觉,“我不能证明什么,我能有的,只有你的相信。”
他神情一怔,看了我许久,终还道:“无论你如何图谋,我永远都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心机,只会让我对你失望、厌烦。”
我愣愣地看着他,已顾不得手臂的疼痛,就连他后来说了些什么,我都没有听清。
如果之前,我能勉强安慰自己,他只是误会了我,一时置气。
那现在,我已不能再自欺欺人,他对我,已无情分
罗睺站起身来,看向我手臂的伤处,眼中阴沉,“你可以继续作贱自己,但不要再让人来找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说罢,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我坐在床上,久久不语,直到血又将纱布染红,直到天空放白,我才惊觉,一夜已经过去。
第二百七十章逐宫
第二天清早,芙迦进了房间,看见我正靠在床头,向着窗外怔怔发呆。
她以为我疼得睡不着,端了清水和干净的纱布,又含着泪给我换药。
她边换边哭,“若尤洛伽大人在,定不会让公主受到这样的委屈。”
我听了这话,不由牵出一抹笑,笑她傻气。
却又口中泛苦,我当日说了那样过分的话拒绝了尤洛伽,现在这报应,来得正当时。
就在芙迦为我收拾妥当后不久,一楼殿厅传来一阵骚动。
这几日宫中幽闭寂静,这骚动显得格外嘈杂
我走出房间,来到二层楼台,向下望去,只见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大厅,身后还尾随了一众伸长脖子的人。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芙迦一声娇斥,“是谁在俐刹沉宫中如此喧哗”
立时,堂下之人皆抬首而望
我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在芙迦的搀扶下,挺直背脊,从容不迫地走下楼梯。
我的出现,让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闯入俐刹沉宫的为首之人正是罗睺手下一员心腹,名字叫什么,我一时忘记了。
他看见我后,并未行礼,清了清嗓子,神色倨傲地开口,“殿下传令,长公主花怜偷饲凶物,欲图行凶,现废除公主封号,即刻搬离俐刹沉宫”
我呆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