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走……”黎俏无奈,又朝着远处看了几眼,这才和商郁沿着原路返回。

靳戎全程陪跑,期间还因为时不时回头观察贺琛和尹沫,莫名感觉全世界都成双成对,就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而草坪深处,贺琛叼着烟杵在原地,狭长的双眸噙着一丝讥诮和不悦,“自己能走?”

尹沫抬头仰望,雪后的阳光格外刺目,而贺琛逆光而立,仿若置身在光圈里。

她看不清他的俊脸,但言辞中透露的嘲讽却显而易见。

尹沫很倔强,撑着雪地站了起来。

但捕兽夹太锋利,稍稍动一下,刺骨的疼让尹沫难以为继,她还没站稳,腿一软,踉跄着就要摔下去。

下一秒,眼前一暗,贺琛似是不情不愿的将她捞到了怀里。

尹沫的鼻尖撞到了他的胸膛,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不断刺激着她的感官。

贺琛低头,眉眼间嘲弄更甚,“尹队长这是投怀送抱?”

尹沫浑身一僵,作势推他,“松手。”

女人大多口是心非,尤其是尹沫这种执拗又木讷的性格。

然后,贺琛真的把手松开了。

再次跌回到地面的尹沫:“……”

正常男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显然贺琛不正常。

“舒服了?”贺琛舔着后槽牙,居高临下的睨着尹沫,视线掠过她流着血的脚腕,内心烦躁不堪。

他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女人。

尹沫被摔了一下,捕兽夹再次深入皮肉,疼得她两眼发黑。

她攥着拳头深呼吸,压下不断袭来的眩晕感。

这时,头顶罩下一片黑影,贺琛满脸不愉的冷嗤,“老子真他妈欠你的。”

说罢,他将嘴角的烟头丢到雪里,俯身抱起尹沫,动作算不上温柔,但很隐晦地避开了她受伤的脚踝。

尹沫面色惨白,伏在他胸前一声不吭。

从草坪深处到公馆不过百米的距离,贺琛走的很快,可尹沫却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

她从没被人这样抱过,平白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被珍视的错觉。

这的确是错觉,更是惑人的假象。

因为贺琛怎么可能会珍视女人?!

……

五分钟后,贺琛抱着尹沫走进了客厅,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黎俏斜倚着商郁的肩膀,单手托着酸梅盒,边吃边看。

靳戎坐在单人沙发,瞄到尹沫脚腕上的捕兽夹,啧啧称奇,“你这是穿山越岭进来的?”

能被贺琛抱进来的女人,肯定也是熟人。

不过……看上去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落雨默默地拿出了医药箱,流云则去洗手间准备热水。

贺琛将尹沫扔到沙发里,转身坐在了靳戎的对面。

黎俏看着他随手一扔的动作,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放下酸梅盒,拍了拍指尖上的糖霜,走到尹沫的跟前蹲下,“二姐,来南洋怎么没和我说?”

尹沫双手撑着扶手,抿了抿唇,“临时决定过来的,山里走错了路。”

黎俏观察着捕兽夹,入肉很深,而且锈迹斑斑,应该有些年头了。

尤其是尹沫穿的单薄,黑色的紧身衣外面只穿了件薄薄的风衣。

“干嘛穿山进来?”黎俏不赞同地抬起头,目光微灼。

尹老二突然出现在南洋,只怕不是巧合。

这时,尹沫顺势看向贺琛,一瞬又挪开了视线。

贺琛捕捉到她的视线,随即翘着二郎腿,别开脸讥讽,“还有脸看我?拿着地形图都能走错路,不是蠢就是笨。”

地形图?

商郁和靳戎同时挑眉,彼此眼中都暗含玩味。

贺琛向来毒舌,但……他很少会对女人恶言相向。

“琛哥。”黎俏不满地唤了一声,随即望着落雨说道:“让家庭医生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