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靠着楼梯栏杆,右腿屈起踩着台阶,懒洋洋地回了句:“显而易见。”
黎三嗤了一声,薄唇吐出一团白雾,眯了眯眸,“好歹也是名门,这心胸真不敢恭维。”
黎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弯唇道:“明天不是拜访宗家么,去看看就知道了。”
悔婚是不可能的。
但宗家的态度,确实很蹊跷。
“今晚你有什么安排?”黎三嘴角咬着烟,低头看了眼手机。
黎俏挑了下眉梢,“有事?我要出去见个人。”
黎三从屏幕上抬起头,邪肆地扬起嘴角,“在帝京也有朋友?”
黎俏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黎三咬着烟在手机上回复消息,又叮嘱道:“刚才宗湛说,给我们安排了帝景别院的住处,我今晚不回了,你自己问清地址。”
……
接风宴结束时,已经快晚上九点。
帝景大酒店门前,宗湛护送黎家人上车。
临走前,他看了眼黎俏,并对她小声道:“弟妹别见怪,家里老爷子心里有气,这次……招待不周了。”
黎俏站在车门旁回望着他,扯了扯唇,“不会,能理解。”
宗湛点了点头,并对着车门示意,“上车吧,明天我在宗家等你们。”
“嗯,回见。”
宗湛目送着两辆红旗车驶入长安街,轻叹一声,转身走向停车场时,给商郁拨了通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他就笑着感慨,“你还别说,弟妹真挺懂事。”
“……”
“你放心,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肯定会好好照顾。虽然我们家老爷子心里和宗悦怄气,但他对黎家人没有恶意。”
另一边,宗湛口中人生地不熟的黎俏,在车子驶出长安街之际,就让司机靠边停了车。
黎俏在路边下车,黎三也紧随其后。
二哥黎彦瞅了瞅他俩,见怪不怪地摆摆手,然后吩咐司机,“走吧。”
然后,到了下一个路口,黎二也下了车。
司机都懵逼了。
这三兄妹怎么回事?
你们要离开,上车的时候怎么不吱声?
非要让他中途停车,现在他怎么办?
是跟着前车去帝景别院,还是打道回府汇报情况?
司机想了想,还是踩了脚油门跟上了前车,又尽职尽责地给宗湛打了个电话。
于是,五分钟之前刚给商郁吹完牛逼的宗湛,听到司机的汇报,坐在车里就陷入了沉思。
……
夜幕繁华,红灯缭乱。
夜里九点十分,长安街上响起了一阵炫酷又刺耳的跑车引擎声。
七八辆法拉利飞驰过路过,哪怕车子远走,那轰鸣声依旧在耳边回荡。
帝京豪车出没,向来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一次性出来七八辆,还都是不同款不同色的法拉利,这就比较引人注目了。
五分钟后,法拉利车队停在一处辅路上。
头车的剪刀门打开,一双马丁靴率先踏出了车门,视线再往上,是灰色嘻哈裤和白色T恤,胸前还垂着几条装饰链,一副嘻哈又前卫的打扮。
对方身高超过一八五,这身打扮从车里走下来,立马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年轻、俊逸、有钱,这几个标签打在他身上,那就是夺目的资本。
然而,他无视周遭惊艳的目光,盖上车门,直接嚎了一嗓子,“祖宗,我想死你了。”
嚎完他就像一只嘻哈蝴蝶,朝着坐在花坛边的身影扑了过去。
他祖宗,是黎俏。
而他,法拉利亚太区总代理的独子,法家太子爷,安尧。
安尧下车时有多惊艳,那么此刻他飞奔来的身影就有多么惊悚。
黎俏坐在花坛边,看着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来,一言难尽地抹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