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错。”

尹沫克制着眼底的惊惧,抬眸看了眼萧叶辉的侧脸,什么都不敢再表现出来。

世人皆道柴尔曼公爵温文尔雅,却不知他骨子里流着狼的血液。

善于掠夺,不择手段。

……

另一边,商郁踏着满地的伤员回到了黎俏的身边。

他拳头染血,发丝凌乱,衬衫的扣子已经开了好几颗,露在外面的小臂也有几处淤青。

男人撑着轮椅扶手的两侧,俯身,滚烫的指腹攀上黎俏的脸颊,他什么都没说,浓稠如墨的黑眸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黎俏唇边抿着笑,不露声色地抚着他的臂膀,“累吗?”

商郁看着她脑门前的擦伤,喉结上下起伏。

他肩膀的肌肉透着不寻常的坚硬,哪怕已经停手,小臂上的血管依旧青筋凸起。

黎俏预感的没错,商郁的狂躁症发作了。

方才的那种情况下,如果真的让他处理了丹鹰,势必会加重狂躁症的攻击性。

好在,他理智尚存。

黎俏的手缓缓下滑到商郁的小臂,轻轻摩挲着,软声道:“回去吧,其他的让三哥处理。”

商郁垂了垂眼睑,“嗯。”

黎俏勾着他的臂弯,从轮椅上站起来,并顺势看向阿昌,“你留下帮忙。”

阿昌领命,并把手中的小布袋递出,“好的,七小姐,这个您拿着吧。”

黎俏对他点了点头,捞过布袋就挽着商郁往集市的另一端走去。

落雨和卫朗也喘着粗气适时跟上。

这群场馆的打手,比普通保镖更难对付。

如果不是老大加入了战斗,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

……

临近夜里十一点,两辆商务车回了边境工厂。

留守儿童望月和追风闻讯就从宿舍跑了出来。

“老大,你们没……”

看来是有事。

望月怔怔地看着黎俏、落雨、卫朗等人挂了彩的面孔,仰头望了望天,感觉很迷惑。

黎小姐居然受伤了?!

黎俏对着他们点头示意,也没多说,挽着商郁,另一手拎着小布袋,不紧不慢地走向了她的宿舍。

望月想跟上去看看,结果被落雨扯着衣领子拉了回来,“别去,老大他们需要休息。”

追风嘴里还咬着烟,指着落雨红肿的颧骨,“你们这是打群架去了?”

“嗯,差不多。”

望月和追风面面相觑,尔后一左一右勾着落雨的肩膀,拉着她往操场走去,“来,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卫朗杵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身影,想了想,还是一瘸一拐地自己找地方疗伤去了。

全都是塑料。

……

宿舍,黎俏拉着商郁推门而入。

这男人从离开集市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全身的力量仿佛还没卸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很僵硬。

黎俏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转身准备去拿水杯,左手腕却被商郁依旧滚烫的掌心狠狠攥住。

男人呼吸粗重,手指微微颤抖,视线锁定的地方,是黎俏空荡荡的手腕。

他克制着自己的力道,眼神里惊现挣扎,“腕表?”

商郁一开口,黎俏的心彻底沉了。

那种沙哑又粗糙的声线,完全听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黎俏手指微动,滚了滚嗓子,“比赛前,我摘了。”

当时她把手机和腕表都交给了南盺。

商郁阖眸,抿着唇,满是压抑地口吻低语,“拿回来……”

黎俏把布袋放在床边,抬手拨开他额前凌乱的碎发,“好,我一会去拿。”

男人很执拗,捏着她的手腕轻推了一下,“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