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条,纷然成荫,雪白墙角下站着两道相对的人影。
时书跑出去时,谢无炽正和人闲聊。
一位袈裟叠着层层布丁的老僧,布帛被浆洗得发白褪色,他也一副垂垂老态,雪白眉须垂落,掩盖住了清光混融的眼睛。却自带仙风道骨,脊梁板正的意味。
小沙弥替他端着斋饭,垂头等候。
“世子此去迦南寺,路上怨了什么?”
谢无炽道:“淮南路民叛,官军死伤数万,叛民死伤十万计。从河东南路调来的选锋主力军队,五万溃退三万人,现在残军驻扎在东都城外,首席武将进入东都城内,纵酒作乐,流连勾栏,军纪萎靡,不等到朝廷颁发的军资物需,绝不离开,驻京期间便是惹事生非扰民违纪。”
老僧说:“折算银两,张嘴一要,又需多少?”
谢无炽抬起一只手,张开。
“真是狮子大开口,竟要这么多。”老僧皱眉,“曾不知体恤朝廷,北有敌寇,东有海盗,宫有唯一更新网站虫,州府有老虎,县城有苍蝇,真是把油水刮得干干净净,留下一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