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不太清楚“防线”等的含义,直到在纸张上绘制出一副清晰的地图来。

谢无炽:“茶河沿岸都有驻军,预防对面突然进攻,能组织起应对的军队。防线,则是根据地理位置选择的驻军,也是为了呼应,守卫领土,紧急时便通报四周,合流围剿。”

时书思考着:“我明白了!如果知道对方的驻军所在,绕过去,时不时就能奇袭了?”

谢无炽笑了笑:“是的,这是奇兵,还有正兵。奇正相生。”

“所以这是秘密,北旻不让遗民难逃,也有怕泄密的原因。大盛府被占二十多年,以前的舆图早已不能再用,问问这些刚逃回来的人,或许能知道北旻的驻军所在,还有他的关键粮道、车道。当然,也要提防细作。”

时书心里泛起涟漪:“原来是这样,这些百姓能逃过层层的封锁,回到故国,真了不起。”

不仅仅是逃回故土,还能给军队情报。

时书看着这张图,谢无炽询问这些遗民,一点一点将茶河对岸的地图补充完整。接下来还有许多遗民要询问,时书呆的有些沉闷,便出去透了透气。

冰天雪地,寒冷入侵,凛冬已至。时书跑了几步热身取暖,没成想,肩膀猛地被轻拍了一下。

“谢时书!”

时书转身,看见一张开朗阳光的笑脸。

“宋思南,巧啊。”时书仔细一看,不止他,身旁还有其他的士兵,看来都是“仇军”的护卫。

宋思南笑着问:“你怎么来赵将军的军营了?”

时书:“我跟我哥来的,你又怎么来了?仇军不是驻扎在别处吗?”

宋思南:“我也跟我哥来的。”

不远处站着一个面膛发黑,俊朗果敢的男人,似有军情要去禀报,时书只看见一个在风中无比硬峻的身影。不觉挑了下眉:“你哥在忙,我哥也在忙,那怎么办?”

“不知道啊,我们也在想怎么打发时辰。这片场地很宽,要不要练练摔跤?强身健体。”

“…………”

时书:“大冬天的,我先看看你们,我晚点来。”

“行啊!都从军了,没有强健的体魄怎么行,看我们的!你们都比比!”宋思南显然有组织能力,很快便指挥好几个年轻的护卫兵,说,“来!赢了的今晚回去多吃一碗肉!”

时书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眯起。都是一群少年人,在军队有军队的乐法,富贵时也有富贵的乐法。

“靠!摔他!用头顶啊!”

“往左,勾他的脚!”

“再压制一会儿,就算你赢了!”

“……”

太燃了!

时书忍不住:“我也来!谁跟我打?”

宋思南说:“我不能和你打,我身上还有伤呢,你自己挑一个。”

“我挑吗?”时书不方便挑最高大的,也不好挑最瘦小的,于是居中挑了一个,说:“我没练过啊我先声明!可以跟你比跑步,但摔跤就只能是玩玩而已!”

“行行行,都知道。”

时书转过头:“子涵,你呢?”

杜子涵:“呃,我是读书人,就不参与了。”说完没忍住笑意,蹲到了地上。

少年们的声音从场坝上飞扬开来。

谢无炽描画地图上的沟壑和山川,听到动静站起身,到门口时掀开了帘子。

然后他就看见时书被一个壮男,“嗖”一下甩飞出去了,然后时书在雪地上边笑边打滚儿:“靠!我艹!你们吃什么长大的,力气为什么都这么大?”

雪地里很多张笑脸,谢无炽平静地看着,脸色算不上冷淡,但也没有什么温度。

不远处,宋思归报了军情回来,呵斥:“在这吵吵嚷嚷,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丢人现眼,还不快走了!”

宋思南连忙闭嘴,说:“我们走了啊。”

时书:“啊?这么快。”

时书双手撑着雪地,懒洋洋地坐着,伸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