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压抑,怨恨,此时情绪即将撕裂。他道:“还请大人三思。

赵世锐道:“大盛府的粮草物资已被烧毁,这个冬天不会再有粮草供应,人口留存只会消耗粮草。敌军的头颅和战功挂钩,如果能扩大战功,是最好不过的事。”

说完,赵世锐哈哈哈笑了三声:“我意已决!”

赵世锐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这座刚夺回的城池,瞳孔中倒映着东奔西窜逃亡哭喊的人群,说了两个字:

“屠城。”

时书耳朵里一片安静,雪落在身上感觉不到冷,只觉得有些僵硬。人群开始转动和分散,占领并取代防务之后,便要去大盛府的衙署坐镇。城池已夺,赵世锐在心腹将领和护卫的簇拥下走向通衢大道。

赵世锐走之前,特意道:“听说大盛府内有座金兰别馆,十分秀美,收拾了让谢大人住下!”

人群散乱,谢无炽从城墙上收回目光,回头,看到了在旁等候的时书:“你来了。”

声音很温和,时书和他走在一起,问他:“你是不是如愿以偿了?”

谢无炽答非所问:“不该提前让你入城。”

时书看着他:“这份战功,能让你得到什么?”

“陛下如果主战,那朝廷的班子要全套更换,我会成为朝廷主战的话事人之一。”

时书“嗯”了一声,一直以来,他都不太去干涉或者评判别人,因为从小时书只受到一个教育:做好自己。

这个念头,让他从来不批评或者以自己的三观强加在谢无炽身上,能处就处,包括得知谢无炽对性关系的态度也一样。

不过现在,时书转头看着他:“屠城?城里应该有数万人?应该也有很多无辜的百姓。”

谢无炽眼中安静:“以战养战,冬天粮草匮乏,赵世锐是个残酷的军人,不会让没用的人活着。古代军队屠城焚掠,十分常见。”

时书心里有了想法,但口头上并没多说什么。有一瞬间想问:“你能阻止他吗?”

但世界似乎自有规律,战争也自有规律,他的话也许能撼动谢无炽,却不能撼动这些浴血奋战的怨恨军团。

时书和谢无炽一起走在街头,抬头看了看雪,状似无意提起:“张童到底怎么死的?”

谢无炽看向他,神色温和:“时书,你知道,我并不想对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