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贾乌道:“早听闻边境的军人都是群虎狼之辈,磨牙吮血的硬骨头,本官今天算见识了!走!”

说完,贾乌同一行军中勋贵,怒火朝天走出了议事大厅。

谢无炽把茶杯摔了,“哐当”一声。

一旁的护卫连忙清理碎屑,谢无炽站起身来。

时书让出道路,看着这行人走远,进了门内。大热天,谢无炽见人走了,将严严实实的官服领口拽开了些,露出颈口的锁骨。时书进门,绿豆冰块已融化,说话间有种淡淡的清香气味。

“那粮官是哪家的小公子?”

谢无炽:“东阳侯,和贾乌儿女亲家。不重要。”

时书:“不重要……狁州前线上那些士兵死了尸体都没人收,也没人管。这里一个金枝玉叶被你踹了一脚,居然惊动了枢密副使。”

谢无炽整着袖口,侧耳听时书说话。

时书道:“人死倒也无所谓了,死也死得不平等。人命有高低贵贱吗?怎么有的人死,惊天动地;有的人死,默默无闻。”

辛滨插嘴说:“何况还没死呢!就来哭丧!”

谢无炽看他一眼:“你这几日护卫二公子,也是口无遮拦了。”

林盐笑呵呵道:“二十来岁,正是思考这种事的年纪。”

时书白皙俊秀的脸上眼珠一转,看明白来。

不像谢无炽,早已看得清楚透彻,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当人上人,把人踩在脚下,不受谁的气,也不受别的指示,谁来惹他就一拳头干净利落地打回去,姿态一直相当傲慢。

时书在椅子里坐下,垂眼看着谢无炽那身官服,昨晚被他扒得凌乱,显然有好几套的换洗,今天这身要旧一些。

时书抬手看自己掌心,这几天总是轧药,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布了些凌乱的痕。

奇怪,和他是陌路人,但谢无炽夜里偏偏在床榻上,把时书的手按在他腿.间的刺青上,百般轻抚。

时书光是想了一秒,又觉得谢无炽怪变态的,既没有正常的性关系认知,也没有正常的恋爱认知。

凑合过吧,披上了男朋友外衣的炮.友。

时书等了他会儿,谢无炽忙完了公务,和他一起回程吃饭。时书住在药局的跨院后,谢无炽差不多每晚上都到这里来,和他一起吃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