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感觉到牛角弓的绷紧,和钢丝一般坚硬无比的弦,在手心逐渐撑开,迎着凛冽至极的夜风,扩大到了极致
时书听到耳朵旁,谢无炽的声音:“中”
调整方向,蓦然松开弓弦,箭镞飞射而出。
马匹猛地在荒原中嘶叫一声,跳动着。并不射马,而是射向马匹上的人。音昆为躲这一箭,身体猛向后倾,从马匹上翻滚下去,一片呼啸之声。
“好,他下马了。”
“我……”
时书低头看手,手指还在发抖:“我……这也太帅了,一箭封喉!”
“燕州,有北军大营的宽阔箭场供你训练,好事还在后头。”时书耳后一热,被轻轻喝了丝热气,“回家了。”
调情,又调。时书当然懂,要不是护卫在旁,估计早抱着亲了。
时书擦了下汗,递还了弓箭,谢无炽一身朴拙的外衣,正在夜风中面带思索看这座城池。一旁的侍卫过来,替他披上名贵的鹤氅。
这时,他已不再是随行的从人,而是北军的谢都统制。
佛魔波旬,一念生死。天道大势,虽不能挡。但谢无炽倘若想搅浑水,千万人生杀予夺,也在反手之间。
时书和他一起上了马车:“我的小屋……得走了。”
“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时书:“种子要带上,别的没有了。”
时书有些淡淡的伤感,回到燕州,谢无炽身旁便会簇拥许多达官显贵,宫廷众人,不再是那间小屋,只有彼此,磋人肌骨。这也算是他和谢无炽独一无二的回忆。
不过,时书并不特别伤感。
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未来会越来越好!
时书抬头,褐色清澈的眼睛:“和宙池王说定,接下来要怎么办?”
“音昆已经介入,这儿马上会有一场纷乱。回燕州后立刻派专业的人出使,与宙池王议定,尽快出兵。迟则生变。”
时书背靠着椅子:“好,好,好。”
“非常好!”时书重复道,“非常好,太好了。”
心里滑过一抹暖流,时书撩起帘子看沿途的民居,闪过帐篷里的妻子阿妈,也删过狁州城内的尸骨累累:“这样,城池不用被烧毁,两边百姓都能少死了。”
马车不再走狁州的原路,而是直奔燕州越境而去,路途更近。宙池王的领地,元观送来文书,可以一路畅通无阻,沿途驿站更换马匹。
时书问:“这马车我们要坐几天?”
“日夜兼程,只需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坐马车,吃喝都在马车上。”
时书刚说完,谢无炽便靠近,气息逼过来:“也许不仅是吃喝。”
时书立刻,想到昨晚:“喂!谢无炽,你发情分点场合吧?”
刚说完,便被抚着下颌,贴唇湿热深吻。
“唔……”
下颌被一只手握住,舌肉瞬间侵入口中,时书想站起来,被一只手按在肩膀压下去。
谢无炽侧脸吻着他,指腹轻抚唇瓣,一下舔入口中。
“唔……”时书抓住他肩上的衣衫,收紧。
被一只手扣住后脑勺,更深更热地亲吻吞咽,在夜色中疾驰的马车上,发出荒淫的水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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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
时书的手抚着谢无炽的颈, 摸到他浮起的青筋。
帘外,催马的笃笃声不停,时书被谢无炽抱着, 吞噬深吻, 湿热辗转。
接吻时的声响性感,时书小声喘了下, 让谢无炽吻到过瘾才松开。勾唇笑了笑:“谢无炽, 亲人有这么好玩吗, 难以理解。”
谢无炽:“也许是刚从危险中出来,刺激了神经, 我现在情绪很敏感。”
“……”
时书:“敏感就可以当别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