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制衡廊庙众臣,揽住权势要紧,空余的功夫才是为了天下苍生。

谢无炽确有野心,其他人不一定认为他不忠诚,但他过于锋利,皇帝会被刀尖反射的光晃疼眼睛。因此,大概率,接下来谢无炽的仕途会有更多掣肘了。

时书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累得浑身酸疼,打呵欠。这是议事的中军帐,放置着一张可供休息的小榻,时书便躺在床上小憩片刻。

一扇屏风之隔,谢无炽作为北军统帅,正在处理积压半个月的重大军务和文书,时不时有治军、治民及屯田水利的官员来进见,汇报工作或讨要军费,摇唇鼓舌一片忙碌。

果然,谢无炽一回到驻地,便会迅速融入官吏生活,卷生卷死,只能夜里和他相会了。

时书闻到榻上安神的香气,在这片嘈杂中睡着,傍晚,屏风被轻轻叩响。

灯已点燃,时书坐起身:“忙完了?”

“今天先到这里,送你回燕州城。大营内到底不方便,你到城里住着。”

时书:“谢无炽,我去城里,你在大营?”

谢无炽:“我近日两头奔忙,每晚都来看你。”

每晚?

意思是,夜里来和他同寝,天亮了就走吗。

时书:“行吧。三个月,宋思南的禁令是不是结束了?也该把他和子涵从白家屯召回来了,还有来福。”

时书再想起:“还有我的种子,得找个地方种下。”

在马车上,便说这些事情,时书被他抱在怀里吻。时书发现十日禁令完全当屁放了,拿手指他:“谢无炽,我警告你别惹毛我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