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啊。”

时书眉头拧起,杜子涵小跑几步,和长长的队伍连上,对他挥手。

时书:“子涵……”

时书哑口无言,只好一个人走了回去。他回去的路上,见伺候谢无炽的哑奴来了医药局,向时书比比划划,“开安神的药?我知道了。”

时书连忙找林养春抓起药来,近期军务紧急,每日事情太多,谢无炽几乎整宿通宵不睡,躺在床上也因为神经过于躁动,一直处于夜不能寐的状态。

时书连忙将药材抓好,回了中军帐,支起小罐子给他熬药。没想到,也许是手脚太急的缘故,竟然把罐子打碎了。

时书低头捡罐子碎片,没想到再一起身,整个人脑子一晕,半天才站稳当。

十分疲惫,时书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噩梦,梦到炼狱烈火,心脏很不安宁,一直突突地跳动。慢慢有一双手轻轻碰他的脸。

时书内心一阵恐慌,睁开眼时,果然是傍晚。

无边无际的孤独感袭来,刚要把他吞没,却看见床榻旁的桌案上,坐着一道笔挺高峻的身影,谢无炽正在写日记。

时书撑起身:“谢无炽……”

才发现嗓音喑哑。谢无炽放下笔,起身:“躺着,你生病了。”

时书正有些茫然,被他一只手抱进了怀里。这个拥抱也许并不那么重要,时书挣出脸来,露出褐色清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