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纪,可我很高兴她选了一个忠于自己内心的选择,王瑶好奇地问我:“姐,三十岁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吧。”我说,“硬要说的话,就是很爽。”

“真的吗?”

“当然!”

陆家的触角还是那么敏锐,我来深圳不过几天时间,显然已经被他们知晓,我收到了陆鸣西的邀请,并准备赴约,虽然已经知道背后是陆鸣东,但我正是为了陆鸣东。

拜我所赐,现在的陆家是百乐堂堂正正的股东之一,陆鸣东本人也在董事会列有一席,这些年百乐拓展上下游业务,入股和收购了不少加工厂及原料产地,也做独立品牌,进一步深化传统零售业务,盘子铺的这么开这么大,从来没缺过钱。

如同当初的董栎和林平舟一样,陆鸣东所运营的南洋信托,现在毫无疑问成了林州行稳定的“摇钱树”,他们之间也不再是曾经暗里涌动的关系,起码表面上合作愉快,狼狈为奸。

哦不好意思,我用了个贬义词。

那就换一个,沆瀣一气?好像差不多,总之陆鸣东深入参与百乐业务,对林州行的布局思路应该也是很清楚的,如果我想知晓林州行盯上友达的真正意图,便可以从陆鸣东这里下手,打听到一些什么,这是他当年最常对我做的事,我不过是回敬罢了。

人可以落下风,但不能次次落下风,如今即便是要面对陆鸣东,我也有十足的信心。

陆鸣西邀请我的是家宴,据我所知,林州行曾经是被单独邀请,多次去过陆家家宴的,大概是林平舟刚刚下台的那阵子,陆家带着资金池和合作书前来,彼此互为座上宾。

后来这两人的交恶逐渐摆上台面,或者说,陆家的真实目的逐渐显现出来,林州行就再也没去过陆家。

但我从来没有去过陆家,一方面是林州行不肯,回想起来,他每次和陆鸣东的谈判和交易都刻意地避开了我。

另一方面,几年后的今天,我也终于明白,就算陆鸣东和陆鸣西都没有看轻我,甚至把我当做朋友,可是从整个陆家的角度来说,我就是还不够格,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他们的圈子。

他们的圈子里面,就只有林州行,林州行不带我入场,我就是永远的局外人,陆鸣西会叫我喝酒,分享八卦,聊感情聊心事,甚至帮我出头帮我打架,我可以是她的朋友,可我不会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家宴的含义就在这里,它代表不是小辈之间的私人交往,而是代表整个家族的利益集团,向你伸出互通有无的橄榄枝。

只是我有点不明白,几年前我尚有林州行新婚妻子的身份,还是被排除在外,如今我和林州行分道扬镳还是陆家亲手铸成,陆家再清楚不过,我还有什么价值,能让陆家这样看重呢?

但不明白归不明白,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紧张又忐忑穿着礼服去游轮赴宴的女孩了,我身上没有任务,我此行没有目的,有个词叫“无欲则刚”,只要你没有想要的,当然就什么都不怕。

陆家家训使然,财不外露十分低调,没有买在寸土寸金的静海天地,也不是什么奢华的别墅区,而是在郊区的一个农场内,天上飞的地上长的圈里养的所有有机物无机物都归陆家所有。如果换成林州行拿到这块地的话,大概就要迫不及待地搞生态体验农场开始对外赚钱。

但陆家的农场不对外开放,仅供自家或待客,不过陆鸣东和陆鸣西平时也不常住,而是各自在市区有公寓,只有贵客来访,需要以“陆家”的整体名义出面,才会赶回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