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杨如晤的责任,从毕业再到工作,杨如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跟贺家人生活在一起。

“他比你大几岁。”贺成栋说,“阿.勤从小叫他哥,你也可以叫他哥。”

赵林雁带宣勤走的时候宣勤已经十三岁,宣赢没绷住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问了出来:“从小?宣勤走的时候都十三岁了,他怎么从小?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

饭桌上的气氛又是一僵。

“不是...不是。”赵林雁急忙解释,“十多岁,也不算特别大,没有别的意思。”

宣赢温和地哦一声,转头看向杨如晤:“我还要叫你哥?”

全程沉默的杨如晤淡然开口:“现在叫不出口可以慢慢习惯。”

这冷硬的风格果然坐实了薄情寡义,宣赢偏头看向他:“我一声哥,可贵了,你听的起吗?”

“你叫得出,我就听的起。”杨如晤起身,“叔母,您没有跟门卫提前说宣赢会来吗?”

话锋转变的太快,宣赢愣了愣,反应过来,杨如晤这是...替他说话?

“我在..煲汤,忘记提前说了。”赵林雁那张极其姝丽的脸上露出令人不忍的惭色。

杨如晤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又问宣赢,“你有车吗?有的话车牌号发给我,我让人做登记,以后方便出入。”

宣赢放下把玩的勺子:“没有诶,很穷,买不起。”

杨如晤很平淡地点个头,随意在他手边瞟了一眼,上楼前对赵林雁说:“叔母,宣赢对荔枝过敏,下次不要做了。”

‘哗啦’一声,赵林雁碰翻了手边的碗,杨如晤未做停留,向着客厅方向利落交代:“冯姨,收拾餐厅。”

离开的背影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压迫与威严之感,很明显对面那对夫妇对于杨如晤的说话风格早已习惯,通过细微表情来看,甚至有些顺从。

宣赢收回目光,疑惑杨如晤莫名其妙的正义感从何而来,论熟悉程度,他们才相处不到两个小时,论亲疏程度贺成栋与赵林雁可算得上他半个爹妈,他就这么撂句话转身就走了。

“别多想。”贺成栋包容了宣赢自进家门后的所有尖锐,见怪不怪地玩笑道,“他就这性子。”

宣赢看似调皮地笑了笑:“好怕哦。”

贺成栋被他逗乐,赵林雁则在二人的低沉的笑声里,真切地沉默住了。

十几年未见,宣赢比小时候跟她长的更像了,甚至比她带走的小儿子还要像,言谈举止行为处事,在她未曾关照的那些岁月里也随之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