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三第一堂课就是十点半的建筑欣赏,往往一觉睡到十点一刻才从出租房的床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学校赶。许文凯被他震天响的肚子一次次打扰听课又甩不掉这块脚底的口香糖,只好变成投喂者。
汤午侠填饱肚子,屈起胳膊放在桌上趴下,右手摸摸索索拉起许文凯的左手放在腿上。
两人坐在最后一排,许文凯也就不计较他手上的那些小动作。
汤午侠从小拇指开始依次把五根手指都握紧手里,又从大拇指开始一根根松开。许文凯注意力被他打散,抽回手放到桌上。
汤午侠消停了几秒钟,歪头打量许文凯的侧脸。
他说许文凯头发稍长一点好看,许文凯的头发就渐渐留到现在这个刚刚好的长度,汤午侠于是有了一种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的权威感,天天盯着许文凯的新发型毫不腻烦。
“别记了,一块儿睡吧。”
“滚。”
汤午侠权威受挫,两只眼睛像猫头鹰似的交替开合盯着许文凯看,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等他被许文凯叫醒,一份饭又摆在眼前。
汤午侠拎着菜等许文凯撕下塑料饭盒的盖,把菜倒在里面:“我考虑过了,毕业以后咱俩必须自己做饭,买着吃太费钱了。”
许文凯抬头看他,没发现他脸上有任何刻意的痕迹,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递过去。
“你肯定是朝九晚五,”汤午侠继续畅想,“所以这饭还得是我做,不过有条件,我下班之后你得帮我热饭,陪着我吃完。热饭你会吧?”
“你以为我生活不能自理啊?”
汤午侠心说你跟人叫板的时候真好看,扒几口饭吮了下筷子:“你真不去国王听我的新歌?”
“不去。”许文凯斩钉截铁,他既然有了汤午侠,再去混圈太没意思,“宿舍有门禁。”
“那就回我们家,”汤午侠伸手摸他屁股,顺着弧度来回摩挲,“不可能那么倒霉正好撞上查宿舍。”
“你怎么这么饥渴。”许文凯一抬屁股坐在他手上,“还有两天就周末了你今天撩拨个什么劲儿?”
“哎哎!我这还得弹吉他呢!”汤午侠赶紧抽出手来吹,“我告诉你,处男刚破处欲望是很强烈的!”
教室里还有别人,他这一嗓子把全部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汤午侠愣了愣,起身按住许文凯一叠声道歉,把看过来的人一个个瞪回去,又把自己这边的肉都拨给许文凯:“你得体谅我,我就是很想,非常想,没法不想。”
“想也忍着,你再这么折腾还没毕业就精尽而亡了。”
“许文凯。”
“不行。”
“文凯啊……”
“不行!”
“许文凯!”
“汤午侠!”
汤午侠挺直身板俯视许文凯,没几秒就怂了,耷拉脑袋吃饭:“未老先衰,杞人忧天。”
许文凯老气横秋地叹气,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这边,低头在汤午侠嘴上亲了一口。
汤午侠一口饭呛进喉咙,捂着嘴别过脸咳嗽,半天才缓过气来,眼泪汪汪地看向始作俑者:“我警告你许文凯,不许牵着我的鼻子走,你得听我的。”
“行,好。”
他拼命压低的嘴角并没有敷衍得了汤午侠,汤午侠皱起眉头愤恨道:“你没诚意。”
“那你也没实力啊。”
“我怎么没实力?我……”汤午侠一拍大腿根,“你再说我没实力,再说一次周末就别想站着出门。”
“怕你啊?”许文凯说,“我去你那就没想过要下床。”
他故作老到地说完,迅速躲开汤午侠的眼睛,“没实力是说你情商不够,谁说你技术不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技术很好了?”
“滚。”
“不滚。”汤午侠先是傻笑,继而难得严肃地皱起眉头,“不滚,我非缠你一辈子不可。”
许文凯本打算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