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数名太医轮流给皇上把脉,这次太医院倾巢而出,他们面色凝重,花白的胡须都快被捋直了他们依旧摸不透皇上到底得的是什么疾病,丹药的事情知情者甚少,就连太医院院判都被蒙在鼓里,每日的平安脉也被皇上各种借口躲掉,院判又不敢公然忤逆皇上的命令,于是乎他们都被皇上突然发病的身体打了个措手不及。

福全脸上写满焦急,他尖着嗓子骂道:“你们这群庸医,皇上的病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出章程来,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你们都要掉脑袋。”皇上给他下过命令,丹药的事不能轻易透露出去,现在福全也不敢趁着皇上昏迷的时候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不然皇上醒来后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想到皇上那些非人的手段,饶是他见过不少流血事情也是从骨子里害怕的。

不敢说,一个字他都不敢透露。

“公公莫急,容老夫好好思考一番。”院判不喜福全一个阉人也敢对他颐指气使,但御前的公公他不能轻易得罪,他的语气只能尽量放温和一些。

福全现在哪有空留意院判心里怎么想,他急的都是皇上的龙体。

“太子殿下驾到。”顺子的声音同样尖锐,他跟在太子后面进到养心殿。

太医院的诸位太医以及福全都按照规矩向太子行礼。

“免礼。”

“父皇的龙体如何?你们谁能告诉孤父皇为何突然发病!”太子厉声的质问着,“院判大人,你该给孤一个交代,孤说过要好好照顾好父皇的龙体,你敢阳奉阴违。”

太子眼神十分具有攻击性,太医们包括院判在内都不敢直视太子的目光,院判虽说上了年纪在这官场浮沉近四十年,但他现在也被太子的气势吓到,“太子殿下息怒,下官不敢忤逆您的命令,皇上这病来的蹊跷,下官怀疑是有人下毒所致。”不然根本无法解释皇上体内突然汞和铅超标,除了有人下毒这个结论外他想不通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短时间达到这个效果。

“下毒?”太子假装思考这件事情发生的概率,“福全公公,你来说说吧,你是父皇身边的人,应当最是了解父皇的情况。”太子有意为难福全,毕竟丹药的事情在福全看来他是一个毫不知情的人,就算福全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也不敢说出来,太子就是仗着这一点才会把锅甩给福全。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自己身上,福全心里大惊也不敢表现出分毫,他苦着脸哭诉道:“殿下,奴才该死,是奴才没有照顾好皇上。”说着福全还自己给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嘴角都被扇出血了他还不停手。

“行了,孤并非怪罪于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父皇医治好。”太子及时阻止了福全自虐的行为,他可没兴致看人自扇巴掌,“院判大人,父皇这边孤就交给你了,你这头上的官帽能不能戴稳就看你是否有本事,别到时候找孤求情,孤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父皇的龙体康健。”太子沉声对院判说道,戏只有演全套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孝道无人可以挑剔。

若是父皇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也是太医和福全照顾不周,跟他可没有半分关系。

身上还有别的事情太子便没有留下伺疾,反正不管是福全还是太医都上赶着照顾,再不济后宫还有一堆他父皇的妃子排着长队想要来争宠,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必要看着这张憔悴的面容让自己生气。

皇上重病在床的消息长了翅膀般传遍朝堂,不少官员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最近太子发现之前一些顽固的官员也不敢和他继续犟了,他现在是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不会有人脑子里进水还敢来和他唱反调。

傅楚得到太子的召见时他还在看案件卷宗,他整理好官袍后直接就去东宫,东宫上下对傅楚都十分尊敬,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最是敬重他这位年纪大不了几岁的舅舅。

“世子大人。”东宫守在殿门口侍卫向傅楚行礼。

傅楚面色淡淡的点头,他径直走进正殿,顺子很有眼力的从殿内退出来,“你们两个下去吧,这里咱家守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