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一下就?抬起了头,脱口道:“不用,我来”

谁知道下次能帮喜欢的人吹头发是什么时候。

客厅再次响起嗡鸣的吹风机声。

柔软蓬松的黑发在指尖穿梭,像是绸带一样光泽顺滑, 在微暖的热风中氤氲出淡淡的草木香味,让人很恍惚间?产生一种缱绻的错觉, 仿佛他?们是一对极其相爱的恋人,这?只?是一个稀疏平常的晚上。

裴曜知道这?个念头是幻想,但依旧忍不住沉迷沦陷于美好?的幻想里, 以至于吹风机停下后,蓦然感到了一阵不可避免的失落。

热气腾腾的幽采跟他?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只?剩下稀稀疏疏的雨滴声。

裴曜犹豫了一会,还是有?些磕巴道:“你今晚要我送你回去吗?还是……”

幽采有?些失落,蔫吧地靠在沙发上:“不能住在你这?里吗?”

他?双手抓了一下自己热腾腾的脑袋,失落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很好?了。”

对于植物而言,愿意分?享阳光、水源乃至于土地,都是将对方看得很重?要的证明。

裴曜的家那么大,他?只?占很小一块就?好?了。

裴曜面红耳赤地说可以,起身要给他?去客卧铺床。

幽采又活起来,稍稍探出一点脑袋,热气腾腾地道谢。

客卧里,裴曜一股脑搬来了好?几床柔软的被子,重?新将床铺了一遍。

一连铺了好?几床,裴曜用手掌尝试在床上压了压,感觉到柔软得不断往下陷的感觉,才觉得勉强到达了自己理想中的状态。

一个小时后。

客卧,幽采窝在柔软的床上,蒸腾的热气稍稍退却了一点。

他?耳朵动了动,听?到裴曜在客卧外来来回回不断走着的脚步声。

幽采有?些困惑,不太懂刚洗完澡的裴曜为?何要绕着客卧的门走那么多个回合。

半个小时后。

当窝在床上的幽采专心数到了八十四圈时,踌躇不决绕了八十四圈的裴曜终于停了下来,站定在客卧门前,压低声音强装镇定小声道:“幽采,你睡了吗?”

幽采说没睡。

客卧外的裴曜一只?手轻轻握成拳,放在唇边,镇定而小声道:“哦,好?,晚安。”

幽采有?模有?样学习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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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曜站在门前,听?着喜欢的人睡前跟自己亲口说晚安,傻笑了一下,然后迅速收起表情,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主卧里,他?坐在床上,一边给自己包扎着指骨上的伤口,一边时不时低头出神,反应过来后又迅速地晃了晃头,继续包着伤口。

几分?钟后,裴曜向后仰倒在床上,举起手,遮住顶头的光,出神地盯着手掌,想着隔壁房间?的青年。

他?出神地想着,这?时候幽采关灯了吗?已经?躺在床上了吗?会不会睡得不习惯?

幽采一向板板正正,睡姿会不会是很乖地双手放在腹前?

身上还穿着他?高中的黑色短袖和灰色宽松短裤……

要命。

半躺在床上的裴曜闭上眼,举着的一只?手盖住双眼,另一只?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

重?案剧组迎来了一次洗牌。

原先内定的某个投资商因为?某些不可抗力撤资,消失得一干二?净,与之同时因为?某些不可抗力消失的还有?男二?蒲荣。

小道消息纷传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彻底撤下,剧组重?新找人饰演男二?号。

整个重?案剧组普喜大奔。毕竟蒲荣因为?有?投资商撑腰,擅自删改了不少剧情,演技稀烂,台本都记不清。

“切,打就?打了,大不了把?老子换掉,老子回家继承家业去。”

第二?天,苏安顶着泛青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