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我看见你,就想到你老是跟我过不去,老是爱说一些很气人的话,我又想到那天在跃龙池的事,我越想就越生气,就想小小的报复你一下……所以我才骗了你。”
她越说,声音越低下去,全然没有底气。
她没把宝嘉说出来,毕竟当下的情形看起来谢妄非常生气,若他日后要报复,还是只报复自己比较好。她是公主,谢妄再怎么报复她,也不能真拿她如何,可宝嘉不同,万一他给宝嘉家中穿小鞋怎么办?
谢妄视线钉在她身上,冷冷开口:“公主还真是豁得出去,为了报复我,竟连这种事也可以用来扯谎。”
他从一开始便以为,她不会用这种事骗人,所以未曾怀疑过她,可到头来,她竟然真的在骗他。
陆朝朝继续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会很快就发现的,谁知道你竟然一直相信……”
谢妄道:“是,怪臣愚钝。”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让陆朝朝听着很不舒服,但此刻她确实做得不对,只好垂着脑袋,小声反驳说:“也不能全怪你愚钝,也得怪你以前老爱气我,你要是以前没这么讨厌,我就不会想报复你了。”
她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说着偷偷瞄了眼谢妄的表情,他的表情还是很难看。
“哦,原来还怪臣从前总惹公主生气。”他声音好像更冷了。
陆朝朝眨眨眼,虽然有些心虚,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知道就好,所以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吧。不过总而言之,我还是要向你道歉,对不起,谢妄,我不该欺骗你。”
谢妄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只从她身侧越过,似乎要下楼。
陆朝朝看着他的背影,看了眼窗外的天气,阻拦了一句:“你要走了吗?可是外面还在下大雨,大夫说了你的伤口不能碰水的。要不你等雨停了再走吧?”
谢妄一步都未曾停下,只留下一句:“公主厌恶臣至此,臣就不碍公主的眼了。”
陆朝朝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下了楼,走到了茶坊门口,而后千山撑开伞,他走入伞下,便消失了。
这会儿的雨比方才小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大。陆朝朝叹了声,侧身看傅宝嘉,“怎么办?他好像真的很生气。”
傅宝嘉摇头:“我也不知道。”
陆朝朝接连叹气,罢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只好且行且看了。
谢妄回到谢府后,阴沉着脸将替林娇取的项链给她。林娇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他脸色很是难看,身上还有些湿,胳膊上更是多了一道口子。
“怎么了这是?怎么下着这么大雨赶回来了?我又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这胳膊上又是怎么了?”
谢妄一言不发,只是冷着脸往外走。
林娇又气又急,看向他的两个侍从,千山也是个闷葫芦,她问万山:“他这是怎么了?”
万山道:“小的也不知道怎么说。”
林娇急道:“一五一十说!”
万山便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说给林娇:“二公子今日原是替夫人取项链,岂料在芙蓉阁门口遇上了常宁郡主,常宁郡主说有事与二公子说,便和二公子去了茶坊。至于常宁郡主和二公子说了些什么,小的不得而知,只是常宁郡主临走之时似乎哭过。后来,昭阳公主也在那茶坊里,与二公子吵了起来。昭阳公主一气之下要走,却因下雨不得行,只好折返。茶坊里有人发生了争吵,大打出手,混乱之间,有匕首差点刺中昭阳公主,二公子替昭阳公主挡下了那匕首,所以胳膊上才受了伤。之后属下和千山替二公子包扎了伤口,又请了大夫来。昭阳公主与二公子又吵了一架,至于为何争吵,属下不知道。吵完那架,二公子便离开了茶坊回府了。”
林娇没想到这一个上午竟如此曲折,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捋了捋,喃喃自语道:“又是常宁郡主,又是昭阳公主的……”
她以为谢妄是和昭阳公主吵架所以才脸色难看,想到他的伤口,又问了万山几句,知道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