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朕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相信朕。”

“嗯。”宁枝玉点头,望着燕鸢。“到底是何药物,这般珍贵啊?”

燕鸢见他脸颊消瘦,苍白若雪,心中钝痛,握住宁枝玉的手,柔声道:“之前不是与你说过了吗,是一种很稀有的草药,宫中没有的,只能去陡峭的悬崖边上去寻。”

“嗯。”宁枝玉心中抱有疑虑,觉得他在隐瞒什么,但燕鸢不想说,他便也不追问,虚弱地笑道:“你看我,病了太久,连脑子也不大灵光了,阿鸢莫要嫌弃我才好。”

燕鸢跟着笑了,轻轻捏了捏宁枝玉脸颊:“朕怎会嫌弃你,朕宝贝你还来不及。”

宁枝玉抬起伶仃手骨环住燕鸢的脖子,将燕鸢拉近自己,仰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亲,漆黑的眸定定望着他,轻声道。

“阿鸢非要纳我为后,我身子不禁用,又身为男子,无法生育子嗣,你与我在一起,真是亏大了。”

燕鸢手臂撑在宁枝玉身侧,抬手抚他眉心:“这又从何说起?”

宁枝玉踌躇道:“身为帝王,没有子嗣,臣子们定是不……”

燕鸢抬手用食指挡住宁枝玉泛白的唇:“嘘。”

宁枝玉顿时禁声了。

燕鸢的手转为触他脸颊,神色认真:“不许再提这些。”

“朕有你就够了,要子嗣做什么,等到时机成熟,朕会从皇室旁支中挑个合适的皇族子弟册为诸君。”

“你若能生孩子,朕自是欢喜的,你若不能也无所谓。旁人生下的孩子,朕看都不想看一眼。”

宁枝玉久久不言。

燕鸢瞧着他的模样,笑道:“怎么?要感动哭了?”

“傻阿玉,朕爱你,自然要掏心掏肺地对你。”

“我是怕阿鸢日后后悔,我哪里有你想得那么好,我宁枝玉何德何能,哪里值得你帝王之尊,如此待我……”宁枝玉圈着燕鸢脖子,哑道。

“朕说值得,你便值得。”燕鸢倾下身吻他额头。

前世宁枝玉在他怀中惨死,是为何死的燕鸢并不知,但他直觉是为自己。既然如此,此生换他来保护他,疼惜他。

不远处,玄龙看着燕鸢一颦一笑,见他与那男子待在一起时那般开心,理应感到高兴才对。

可事实并非如此,胸口间涌动的难过几乎将他淹没。

自虐一般站在原地,那场大梦,终究是慢慢醒了过来……

宁枝玉从前最是爱读诗书典籍,如今病了,连书都很少看了,燕鸢便坐在床侧念给他听,哄他入睡。

这本就是燕鸢与宁枝玉惯做的事情,做起来自然比应付玄龙要细致得多,两人有说有笑,很是有话聊的,宁枝玉毕竟是丞相公子,虽不受宠,但受过先生教诲,不乏文采。不似玄龙,连凡俗都不通多少,便显得乏善可陈。

对于燕鸢来说,他鲜有的用处便是泄欲了,亦或是一副鲜活的药引。

入睡之前,宁枝玉惊天动地吐了回血,将床榻都弄脏了,燕鸢的心疼都摆在明面上,眼圈都红了,宫人们忙进忙出,端了热水来帮宁枝玉清理血污,又折腾着换了干净的床褥,场面一片混乱。

生灵与生灵间是有差别的,这点玄龙从小就知道。

譬如娘亲厌恶他,却很喜爱他的兄弟姊妹。

又譬如此时的燕鸢,对那名男子百般心疼,而自己拔了那么多鳞,流了许多血,也不见燕鸢有多关心。

终究是不同的。

宁枝玉睡着之后,燕鸢昭了陈岩进来,从袖中摸索出一片泛着银光的墨色龙鳞,递与他:

“你亲自去,将这龙鳞磨成粉加入阿玉的药方,熬好后送来。”

“小心些,最后一片了,若弄砸了,朕唯你是问。”

那是玄龙的逆鳞。

月白状的鳞片上穿着根墨绿色的编织绳,很漂亮,是玄龙送与燕鸢的定情信用,可对于燕鸢来说,那东西应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否则他在将龙鳞递出去的时候,怎会毫无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