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

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

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

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

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

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

灭道,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睡。依般若波罗

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

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湿。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

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

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

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日:揭

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

萨婆词。

或许有人和我做过一样的梦,世界像一间屋子,而屋内涌动的都是瀑布般的黑发,没有光,你能看见发丝暗流涌动的光泽,却看不见自己空无一物的手。

我戴着陆昀的头盔,坐在他的车上,本应感谢他没有质问的帮助,却依旧深陷迷惘之中。

他绸缎般的发丝像一瞬间分裂丝丝毫毫的线汇聚在我的视线,遮住了大半的光源,叫我看不见残忍的现实,我却依旧幻视出何雅之的面孔……

他为什么要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呢?

那双眼睛,那双只属于狐狸的眼睛,此时跟媚气毫无关系,悠长的眼尾弥漫着掩盖不住的忧伤,他究竟在伤心什么?

他究竟是沉浸在什么幻想之中?

难道他真的以为他们那样恶心、龌龊的关系可以当作纯洁的爱吗?

我明明是嫌恶他的,我明明是愤恨这种处境的,却依旧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愧疚。

对此,我又不可避免地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嫌恶。

我的萧筱多好啊,多勇敢、多看得清自己的处境啊,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我要平添出那么多烦人的情绪?

仅仅只是因为何雅之好看吗?

仅仅是因为何雅之条件优秀吗?

仅仅是因为他说他真心实意爱我吗?

手指捏着皮衣,越捏越紧,突然车子停下,我撞到他的后背,准确来说是他的手背,他提前做好了防备,毕竟我死活不愿贴着他背。

下车,他忧心忡忡地检查了自己的皮衣,似乎很担心我的力气把心爱的外套伤毁。

“不是要兜风的吗?”这才多久,或许他一开始只是想帮我,没有真的想和我兜风约会的意思。

我打算下车却被他按在车上,随后从店主手中接过了一个颜色艳丽的紫色头盔,在手中来回打量,似乎不太满意颜色,但还是拿出手机付款戴上,他撑着车子凑到我面前,头盔与头盔碰撞在一起,我的呼吸遮住了镜面,只听到“哐当”一声,随后他的声音依旧不太高兴:“你真想让我死?我肯定是要戴头盔的。”

挺好的,我们都怕死,我坐着他的摩托更安心了。

风继续呼呼地响,他的头发依旧捣乱似地遮住我的视线,头盔内浓烈的皮革味堵住我的呼吸,他那浅淡的洗发水被挤到角落里不肯出味。揭开镜片,第一口呼吸并非是马路上的灰尘而是他扑面而来的发香,他的发尾少了镜片更是捉弄我一般,戳弄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唇,我一向怕痒忍不住发笑,伸手把他的头发挠开,又再次扑面,被弄烦了,小声嘟囔着。

“你是故意的吧。”随后手指头圈着他做人肉皮筋。

“哼”我好像又听到他鼻子小声的笑,用了点力气轻轻拽,像拽古早铃铛下的绳线,等待主人的回应。但他没理我,我自然不可能再一次拉绳祈求。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