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只剩下两个人。
沙发上的人脸被长发挡着,要遮不遮,引人遐想,直到把那些碍人的发丝全部拢上去,里面的艳色,何等绝世。
感受的脸侧的沙发深陷,鼻间飘忽着淡淡的甘松香。
耳畔……轻轻响起男人压抑着的声线:“星阑,你要是醒了,先起来好不好?”
沙发上半卧着的人似乎很听话,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便睁开了一条缝。
黎泰贺笑容加深,用手轻轻拂过沙发上那盈盈可握的细腰。
“等一下再好好休息?”
“好……”
沙发上的人柔软无力,扶起来时,只能把全部的力气倚靠在他身上。
黎泰贺把人慢慢扶到落地窗前。
耳边是无人机的螺旋桨发出的嗡嗡声。
摄像机……在这啊……
顾星阑靠着耳边的嗡嗡声辨别方位。
无人机下面架着小型摄像机,就在他背后。
他有两个马甲,自然不想把女装的马甲让人看到。
黎泰贺抱着他的姿势就是背着后面的摄像机,正好方便了他隐藏马甲。
可想到,这个人是为了把他更好地一脚踢开才这样,心里就阵阵难受。
顾星阑咬咬牙,弱声道:“我、我还想再喝酒……”
“你的酒量不行。”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
那张脸仅仅因为一杯酒就红成这样,明显不胜酒力。
“不,借酒壮胆……我有话想对你说。”顾星阑强道。
“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谈,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待……”男人的语气似乎对顾星阑现在的强硬态度微微不满,语气没了刚刚的兴致盎然。
那双眼,似乎在看一个拎不清自己地位的小猫小狗。
结果,话没说完,脖子上的领带被某人狠狠地拉下。
大概从来没有见过,那双原本承载着如同陨星那样星星点点的眼睛,也会露出癫狂一般的猩红色。
“我听到了,你们刚刚谈的事我全都听到了……”
“……”
黎泰贺绷着唇线,眼睛暗沉。
危险的气息几乎席卷而来。
可某人却没有察觉到一般,颤颤巍巍地道:“泰贺,我写的那份个人资料你看过了吗?”
像是在自问自答,顾星阑闭起眼,不堪重负一般,眼睫如同飞蛾扑火的蛾翅,带着凄惨。
“我喜欢看电影,《剪刀手爱德华》,您看过吗,女主金是一个很耀眼的人,她善良美丽,而爱德华只是一个人造人的机器,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美好的人,在金的吸引和引导下,他开始用着被所有人唾弃的剪刀手修剪植物、设计发型……他在金这里收获了从未有过的情感体验,爱德华深深爱着金……”
“如果爱德华有一个不幸的童年,那么他就是翻版的我,如果我遇到金,我也会无可自拔地爱上她。”
“泰贺,你是金吗?”
顾星阑双眼朦胧,噙着泪,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泰贺,我对你来说只是一颗棋子,但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金,你要让我到哪里去?……”
“泰贺……”“黎泰贺……”
顾星阑展开双手抱住了男人的腰身,力度足以让中间那层衣服形同虚设。
“砰”地一声。
巨大的落地窗外,烟花,盛大的红色烟花就像一把展开的红色巨伞,彩光笼罩了整栋大厦。
在城市里放烟花,很不可思议,不知道黎泰贺动用了什么手段。
“泰贺,我是被家里遗弃的可怜儿,我一直在寻找属于我的爱,可茫茫人海没有一个人愿意为驻足,只有你,你愿意和我结婚,愿意把你的卡给我花,愿意给我买衣服,是你把我从绑架犯的手中救下来,是你愿意满足我的小心愿,我一次次地试探你,你全部包容,为什么现在你就要把我推开!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的,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