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群老人自导自演?看他上电视特意来讹他钱。

毕竟那辆被偷的新车,没有理由不上锁,况且,怎么就能相信一只流浪狗能守好车呢?太不符合逻辑了。

头脑风暴时,视线里面已经没有小孩的身影。

而地上,那只半露的黑狗微肿,眼球也从眼皮之间微微冒出来。

他看向走远的小孩,再看向地上。

“安息,大黑,你安息地去吧。”嘴里念念有词,顾星阑半蹲着把土重新埋进坑。

出租屋。

茶几、沙发,七歪八扭,阳台的绿植盆栽早已摔得粉碎,泥土溅得到处都是,叶片和陶瓷碎片混在一起,更甚连墙壁上的挂钟,歪歪斜斜,指针停在某个慌乱的时刻。

只有小餐桌上,那几盘冷掉的饭菜,整整齐齐黏在一起。

“我给你重新做份热的。”顾星阑看着那些冷冰冰的菜碟,实在没胃口,只想吃口带热汤的东西。

面煮完。

端出来时,还不见浴室的人出来。

“黎和泰?你在厕所上大号?”

他煮面都煮这么长时间,有大号早该上完了。

“吱”地声,门从里面打开,黎和泰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莫名其妙。

吃饭时,更奇怪了。

就见着黎和泰不停在桌下抠着什么东西。

“是不是过敏。”

他都快把碗里的东西吃完,而对面的小孩还没动筷。

保不齐刚刚刨土的时候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顾星阑撑着桌子低头往下面一看,就见到黎和泰在抠指甲。

里面似乎有条黄褐色的线紧贴着肉缝,细看全是泥。

他笑起来。

“你……”话还没说完。

下一秒,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黎和泰“噌”地声,直接拉开椅子匆匆离开,连饭都不吃。

“我不是嘲笑你。”顾星阑朝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连忙喊道。

出租屋的乱糟糟没时间整理。

他拿了把指甲钳和湿毛巾,走到卧室。

结果卧室门还上锁了。

这是他卧室,把他关门外还怎么睡觉。

“你把门打开,我给你弄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艺高人胆大,等不到回应,他拿钥匙开了卧室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黎和泰拿着短刀抠指甲缝。

“……”

两个人左右眼互瞪,顾星阑板起脸:“你先把刀放下。”

刀是那群老人带过来的东西,现在看到就膈应得慌。

他走过去,耐心地把黎和泰的十根指甲剪到差不多的位置,再拿着毛巾不断自上而下,把缝里的黄泥蹭出来。

“你拿刀,越扣越不干净。”

做完一切,看着干干净净又圆润的十根指头,成就感大增,顾星阑得意地看向对方。

可来不及看到任何表情,对方动作迅速,直接跳下床离开。

“砰”地巨响,房门迅速被带上,徒留他一人在卧室。

“这小孩,怪得很。”

顾星阑收回视线,直接躺床上翻开书。

书里不仅有书签,还有被折成角的书页,不是他昨天晚上看的位置。

想来是黎和泰多看了一些。

有点心疼。

毕竟这书是终极典藏版。

他拧紧眉头,手指轻轻摩挲折痕,试图将那道折痕抚平,可没纠结几秒,目光便被旁边的字吸引过去

很快,全部身心沉浸其中,顾星阑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