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还没有回来,但桌上的酒瓶却是开的。

气泡还在往外冒出来,似乎刚打开。

像错觉一般。

难道是服务员进房开了酒瓶?顾星阑把酒塞塞进瓶口,走到阳台处,往旁边的房间看去。

约莫两米的距离,耳边听不到任何声响。

算了,说不定黎和泰就是来找学校的朋友。

哪有他想的那些奇怪的东西。

黎泰贺总不可能让自己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干事。

况且这个月黎和泰都跟他在一起,别说跟黎家人见面,就是连黎家的外人司机都见不到影子。

想到这,顾星阑叹了口气,准备退出包间。

可门把处的指示灯突然亮起,门外有人在开门。

突然一阵心虚,顾星阑下意识就跑到大衣柜。

后知后觉,他是孟关赫叫来的,怎么说也是问节目的事情,他心虚什么?

结果耳边响起“吱”地一声,脚踝突然刺痛,整个人向后倒,倒在衣堆里。

霎时间,视线就变得昏暗起来,只有衣柜几条模糊的细缝。

鼻间的熟悉的依兰花香,瞬间就让他锁定了身旁的人。

顾星阑马上握紧旁边的衣服,倏地却被凉意的尖锐物吓退。

是短刀……

细缝投进来的弱光,在刀面上泛着不祥的图案。

他瞳孔放大了一瞬,颤着手指,慢慢收回手,把自己缩成一团。

衣柜的空间很大,甚至还能再藏一个人,呼吸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视线过于暗,略微密闭的空间,连彼此的呼吸频率都分辨得一清二楚。

他能听出来,旁边的人在集中注意力。

透过衣柜,耳边只能听到微微的水声。

是浴室的方向,顾星阑鼓起胆,从兜里拿出钥匙,把衣柜的缝来回卡了几遍,总算能看清外面。

黎和泰这人居然从隔壁包间到了这里,甚至还躲在衣柜,摸不清什么目的。

关键是身上还带了短刀。

他一路送这人过来,没有看到这人怎么藏刀进酒店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期间,差点睡了过去。

衣柜的缝里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床上躺着穿白色浴袍的人。

直到耳边又响起门开的声音。

睡意顿时就驱散,他连忙调整呼吸,微微屏气,两只眼睛直直地看向外面。

首先听到的,就是孟关赫带着酒气的疑问:“谢边?”

视线里,那抹穿着白色浴袍的人香肩半露,只是上面带着伤。

很快就听到孟关赫放声大笑的声音,还有西装砸过来的画面。

衣柜被西装挡了一瞬,下一秒就看到孟关赫钳住床上人的脖子。

“还敢找过来……”衣服宽落的声响,伴随着外面那道怒气的声音:“不是心高气傲吗?我这小小孟家公子,不是配不上你吗?”

呢喃声中,又略微地听到:“关赫!我错了,是我的错……”

酒鬼大概也想不通,明明已经下令让这个人万劫不复,可这人带着伤重新来到眼前,身下的怒火还是会被点燃。

看着那些伤,什么脏不脏,突然就抛之脑后。

衣柜里的顾星阑有些尴尬,颤着眼闭上。

要是可以,他还把耳朵也捂上。

可外面那两个人,原本像两只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就看到两个人喝了桌上的酒反倒更起劲。

甚至衣柜都被撞响。

顾星阑捂起耳朵。

他来这可不是看这些东西……

直至半夜,习惯了那道细微的响声,脑子里昏昏欲睡。

顾星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向旁边。

呼吸频率还是原来的,连握着短刀的身姿也是原来的……身旁的黎和泰,居然高强度连续集中了好几个小时。

“啪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