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连忙伸脖子喊出声,而后头又低低地撞在地板。
听到这话,耿易慢慢转移视线,离开椅子。
很快露天泳池只剩下两个人。
奶妈连忙过来扶起地上卧着的老师,想到要说的话,她转了好几次头才敢出声,“李老师,是少爷不对,老爷就在外头,你、你自己跟老爷说。”
她实在是不忍心,一个过来授人以渔的高级海归私人教师,居然这么没尊严地被对待。
原本还意气风发的老师,现在镜框没了镜片不说,连脸上也多不少伤口,头发白了好几根。
见到别墅的佣人,他终于忍不住哭凄凄道:“少爷非逼我戴链子,那、那是狗用的!这不是折辱我吗?!我戴就戴了,现在不小心丢了能怪我吗?他居然罚我跪在地板上……”
哭诉的人越来越起劲,结果被吓得尖叫了一声,整个人滑出去,扑腾地陷进水里。
奶妈看到某人更是发出开水鸣叫的恐惧声。
去而复返的耿易,连眼神都没有看过去,在摇椅上拿起电脑就走。
chapter191
耿家大厅内,尽显奢华,底色暗红衬得那抹金色尤为高贵,环绕着整个大厅的天花板,最终集聚在巨大的玉石灯,无端透着压抑。
玉石灯洒下来光线昏黄,照在耿华池发沉的脸上。
“老爷,小少爷到了。”佣人微微弯着膝盖,头低垂着。
“叫他过来。”
耿华池拿出手机。
长耿的困境他不是没有尝试解决过,但全都以失败告终,而前年,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席卷股市,直接把长耿的困境向外界暴露出来。
结果芜水几个虎视眈眈的鬼精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如此。
最可笑的是,现在先冒头的居然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
耿华池想到这,嘲讽地勾起嘴角。
走到大厅的小孩拿着电脑,越走近,脸上的笑就越灿烂,直到耿华池跟前,耿易笑着唤了一声“爸”。
四个月没有见面的两个人,生疏极了。
耿华池的手指微动,最终还是把抚摸头发的动作收回去,“给你爷爷打个电话,向他老人家问好。”
主家远在煌口,集团下只有一家公司跟运输业有关。
手机的通话界面响了许久,耿易保持着笑脸,眉眼弯弯地看着界面。
反反复复打了四遍,终于接通。
[表少爷?]电话对面响起年轻女人的声音。
耿华池眉头一跳,把手机拿过来,“我表叔呢?”
[老爷他正睡觉呢……]
手机里隐隐约约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让表哥通电话。”
[好,我马上拿过去。]
庞大的家族体系,辈分层层叠叠,一支接着一支,光是记人名就已经让人头疼。
他从煌口搬来芜水,就是想打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如果他还是在老家,那他半点肉汤都不可能分到。
电话传来对面略带酒气的声音:[耿华池?]
不等耿华池用尊称叫对方,对方立马嗤笑一声。
[你还记得你姓耿啊?]
“我怎么会忘记,最近工作都挺忙,表哥,你近来可好?……”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电话那头冷言冷语的口气消下去后,耿华池才步入正题。
“是这样的,您手下是不是有个专门搞运输的公司,我想请您帮帮我。”
他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想让主家这个大股东能多增持一点股份。
只要最大的股东还是原来的,他就不至于陷入太被动的局面。
毕竟他自己持有的股份不足百分之零点一。
虽是董事长,可他在股东大会上却没有多少权力,公司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要安排,日忙夜忙,就